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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道自己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一點,入谷以後,心更是早已經涼透了。權族內的確存在鬥爭,這一點她沒看錯,這鬥爭更是還激烈到了頭次見面便展露無遺的地步——老族長病重,數子爭權,權世敏、權世彬兄弟擰成一股繩,想造勢,但不能服眾。但權族這特殊的環境,使得這矛盾根本無法被她利用。她肯定是要回京城去的,回了京城,還怎麼和谷中人保持聯絡?她派出來送信的小廝,就算能不引人注目地走進白山鎮,他能入谷一步麼?

已經不能把這裡當作一處族人聚居之地來看了,不論是建制還是地理環境,這裡都更像是一座兵營。而若兵營能夠隨意為人滲透,這支兵也就不可能再有什麼殺傷力了。和族中人私通款曲,挑起風浪的想法,看來已經再行不通。

局面亂不了,始終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下,是否也就意味著她始終都只能是別人手裡的一枚棋子?現在已經制約她的已經不是歪哥、乖哥的前程了,而是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權族手中握有精兵,鸞臺會里肯定也就不缺乏殺手,如果沒有準備,只是悍然翻臉,她肯定逃不過會內的報復。而要準備,又從何準備起?權族為了守護自己的秘密和野心,將制衡之道貫徹得如此淋漓盡致,可想而知,她要在這樣的局裡往上爬,權力每重一分,也就要受到更重一份的監視和制衡,雖說本家遠在東北,但有鸞臺會在手,他們的訊息可一點都說不上閉塞!

要不是權世敏、權世贇兩兄弟之間矛盾顯然非常尖銳,權世贇又半點都沒有回谷奪權的意思,蕙娘都索性想要自暴自棄,全心扶助權世贇奪得谷中大權,真個把鸞臺會當作自己的事業來經營算了。但現實又豈是如此簡單?婷娘沒生兒子那都還好,甚至生了兒子,在計劃順利實施的那幾年內也許都不會有事,一旦這個還未出世的皇子順利登位,權族宗房會坐視國公府一脈成為新皇母族麼?蕙娘只是隨便一想,都有七八條把國公府一脈除去的理由。權族手裡有兵,國公府有什麼勢力能和他們抗衡?到末了,依然是免不得把自己的頭顱,做了旁人的晉身階!

自從重生以來,她還沒有過這樣絕望而煩躁的時刻,怎麼想都是絕路,即使以蕙娘心性,亦不禁煩躁形於色,她在屋內來回走了幾步,便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出,道,“人來。”

立刻便有侍女進了院子,蕙娘衝她擠出一絲笑容,平靜地道,“難得來此一次,不能不看望長兄夫婦。你為我通報一聲,看看世敏叔能否為我安排安排!”

也不知她這句話出去,是否激起了重重波瀾,那侍女一去就是近一個時辰,好在她還是帶回來一個不錯的訊息:權世敏大怪她過分見外,直說她自然可以隨意行動,不論是去拜望誰,都隨她安排。

蕙娘自不會把這話當真,但她也是橫了心不再瞻前顧後,權世敏和她這麼虛客氣,她也就厚著臉皮令侍女帶她出門上轎,拜訪權伯紅夫婦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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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山谷內靜悄悄的,除了各屋內傳出的人聲以外,街上竟無人走動,蕙娘不免有些詫異,她卻也懶得再問什麼。只是默默地望著谷中諸處,見轎子越走越偏僻,她的眉頭不免也是越皺越緊——好在此處只是僻處谷中深處,有許多空置院落,除此外,屋舍看著還算整潔,不然,她心底對權族的忌憚,怕不就又要濃上一分了。

走過了幾條巷子,轎子在一間院子門頭住了,蕙娘止住了侍女叩門的舉動,自己下了轎,在門上輕叩了幾下,見門只是虛掩,便輕推而入,口中道,“大嫂,在家麼?”

“在家在家。”一個婦人從裡屋行了出來——她一邊說話,一邊還拿圍裙擦著手,聲音裡滿是笑意,“又是來給送魚的麼——”

見是蕙娘站在當院,她的腳步一下竟站不穩,竟是踉蹌了一下,還拿手揉了揉眼睛,才驚疑不定地道,“是——是二弟妹?”

蕙娘心裡,亦是感慨萬千。昔日的林氏,何等雍容華貴?今日再見,才幾年工夫,人便胖了一圈,此時服飾樸素,望之如同村婦,同從前真是判若兩人!她上前幾步,握住林氏的手,“是我來了,大嫂,別後可還平安嗎?”

林氏怔怔地望住蕙娘,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鼻頭抽動了幾下,忽然將蕙娘攔腰抱住,竟投入她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林氏這幾年日子過得也是擔驚受怕……

☆、第217章 氣質

蕙娘和林氏;雖不說有生死深仇,但也絕不是沒有恩怨。在蕙娘,林氏不過是個手下敗將;難以在她心中留下一點痕跡,當時略作示好,不過是下一手閒棋;在林氏;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