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杉兒無奈的笑笑,“不是我養的,是小姐向皇后娘娘借來的。”
“呀?……”歆兒一臉愕然。
杉兒一面擦拭著雙手,一面說道:“九霄是山林的霸主,但是無法在大海上覓食,前些日子一直是小姐餵它,小姐走了就讓我暫時餵養著。”
“這樣啊……”歆兒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可是,它看起來很難馴服的樣子……為什麼不讓小海和小雨來幹這事兒?”
杉兒沒好氣的敲了一下歆兒的頭,“不是小海和小雨,是小海哥哥和小雨姐姐,下次不許叫錯了!”
歆兒只是頑皮的一笑,擺擺小頭袋說明剛才那下敲打不痛不癢。“杉兒杉兒,下次讓我來養吧!”
殘留的生肉腥味兒讓杉兒有些不舒服,她的雙手不停擦拭著,一面走下甲板,對歆兒的話充耳不聞。
“不行嗎?不行嗎?……那我們下次一起吧!一起養嘛……杉兒姐姐,杉兒姐姐……”
“不行。”杉兒只得停下來,轉身回答他,“不可以,九霄會弄傷你的。”
“為什麼啊!你就可以,我就不行!”歆兒很固執的追問。
“但凡是習武之人,自身皆帶有戾氣,猛禽野獸會把它列入危險的訊號裡,你已隨小海練武一段時日了,九霄很難跟你親近起來。”
歆兒似懂非懂。
海風吹過,帶來一股鹹澀氣息,掠過鼻尖,微涼微溼。
杉兒看著大海有些悵然。
禽獸尚且如此決絕,那麼人呢?不知不覺便到了這一步,不知不覺便已經走了這麼遠,這麼遠……
她不禁回想起曾經,涼亭嬉鬧,綠池花荷,她們著了錦繡衣,梳了秀雲頭,無憂思亦不知愁苦,日子恬靜美好……
突然,就面對了死亡。
突然,……走上一條不歸路。
“奇怪……”歆兒望著大船四周密林般的旗幟,微微皺眉。
“怎麼了?”杉兒問。
“行駛的方向變了。”歆兒回道。
杉兒臉色一變,怔在原地。
“現在不是東南方向……是正東,……我們又回到原來的航線上了。”
杉兒快步走下甲板——
“怎麼了?杉兒?!……等等我!”
憐秀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她面無表情。冰冷的刀刃就架在頸項間,但是憐秀卻似乎毫不在乎。
“憐秀姐……你回來!”蔚小海的喉頭很艱難的擠出了這句話,語氣裡更多的是懇求,“你回來!”
蔚小雨的動作也是僵硬,怔怔望著眼前的憐秀,身體因為情緒的抑制而微微發抖。“憐秀姐……為什麼……”
憐秀站在一艘木船上,手裡拿著韁繩。
三人在艙底僵持著。
憐秀開始拉那些粗重的韁繩——一旦拉開艙底逃生的艙門,海水湧進,她便能隨小木船出去。然而,這是決不能允許的。
蔚小雨怔怔望著憐秀不斷的拉著繩索,倉皇起來,卻又不知所措——“不,不……不……不要拉!憐秀姐!住手!住手!!!不要拉它們!!!”小雨失聲痛哭起來,“憐秀姐!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啊……”
憐秀的眼裡噙著淚光,她能感覺到頸項間隱隱的痛,她知道那是因為蔚小海拿捏不穩的偃月刀——
“憐秀姐……”蔚小海雙眼裡盡是悲慼,“為什麼……我們不是一起的嗎?為什麼背叛小姐……為什麼?……”
憐秀的眼角帶著淚,但是雙手始終不停的拉著那些繩索,它們粗硬碟旋成一堆,糾葛不清。
“你回答我啊……你回答啊!你住手……住手,我會殺了你!我真的會殺了你!”蔚小海的刀跟他的聲音一樣劇烈顫抖著,在憐秀的頸項留下清晰的劃痕。
而憐秀卻彷彿是不知痛楚,也沒有回答。
她的經脈早被廢掉了,武功全失,蔚小海當然可以輕易殺了她。但是她不能停下來,她覺得自己必須這麼做,……哪怕代價是死。
蔚小雨在一旁涕不成聲,“我不懂……為什麼……憐秀姐……”
憐秀的雙手已經淤紅,清亮的淚水從她的臉郟上滑落下來,一絲銀白的線。“對不起……小雨…小海……對不起……”
“你不要說對不起!你非走不可嗎?!你必須背叛小姐嗎?!!為什麼啊!!!——”
哐鐺一聲響,艙門緩緩開了——海水滲進來……
“不!不!——你不能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