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紅雪。”瀟沭潛道。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的笑了。
“看來這位神秘的沽月汐夫人不會輕易放過東諸了——她似乎想在那片土地上降下紅雪與風暴,究竟是血洗東諸,還是以雪掩埋呢……”瀟沭辰說。
“我想起小時候聽的那個故事,如果在天降的雨雪裡發現紅血,便是天譴到來之日。”瀟沭潛如此說道,看向瀟沭辰,“我很好奇,我們的主子與東諸有著怎樣的恩怨呢……”
“那似乎不是你們應該關心的問題。”
兩人回頭看過去,說話的人是憐秀,她剛從船艙上來,碰巧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瀟沭辰與瀟沭潛面對這個女人,顯得底氣不足,只因她是沽月汐身邊的人。不服由心而生,他們身份顯赫,又怎麼能夠容忍被女子教訓,瀟沭辰的臉色有些不悅。
憐秀幾乎看透他們的心思,大方的低身行了禮,“夫人請兩位將軍過去一聚。”
兩人愣了一下,便走入艙門,憐秀謙卑的跟在後面。
瀟沭潛瞅見瀟沭辰臉上浮上紅雲,樂起來,小聲道:“呵呵……臉怎麼跟燒過似的……”
瀟沭辰狠狠瞪他一眼,便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他方才只是覺得被那個女人洞察到了心思,這讓他羞愧……尷尬……也對她的大度有幾分欣賞……
瀟沭辰不由得回頭瞟上一眼,卻又不敢多看,心想著,這沽月汐……身邊不論男女都長美貌如花……也全是些深藏不露之人……
待瀟沭辰與瀟沭潛到達內艙,又是一愣——沽月汐正在下棋,而與她對奕之人,竟是瀟沭延。
瀟沭延的棋藝之高,是西婪國人所周知的事情。
沽月汐緩緩喝下一口茶,看向旁邊的瀟沭辰瀟沭潛,便轉頭對瀟沭延說道:“延將軍,我看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瀟沭延的陰沉面容上竟浮現出難得一見的微笑,他起身行禮,“多謝夫人賜教。”
“幾天沒見你,難道你天天來這裡與夫人對奕?”瀟沭潛絲毫沒有掩飾語氣中的驚奇。
瀟沭延點點頭。
沽月汐一笑,“這麼說未免太委屈延將軍了,是我請延將軍來的,歆兒生性頑劣,尚需調教,聽聞延將軍博學,特請他來此授學。”
瀟沭延微微作揖,“夫人言重了,屬下也學到了很多東西。”
一旁的歆兒輕輕發笑,模仿起瀟沭延的口吻來,“延將軍言重了,我也學到很多東西……”
沽月汐掃他一眼,歆兒別彆嘴,知趣的不再說話了。
“三位將軍坐吧。——杉兒,小雨,奉茶。”
三人就坐,每每被沽月汐召見,總有些無法言表的拘束。
沽月汐自是一臉淡然,“出發已有數日,即日起以東南為向行駛。”
三人同時一愣,“東南?不是正東方向?”瀟沭辰首先發問。
“難道我們的目的地不是東諸?……”瀟沭延也不禁問起。
沽月汐只是輕挑了眉,“是東諸,但現在不是。——只管照我說的做,我現在需要去個地方,沒有時間與你們解釋,以後幾天若有任何問題,你們可以問憐秀,我已將我的意思清楚的告訴給了她。”
“…………”瀟沭辰面色不佳,大軍行進,首領怎能不在?
瀟沭潛瀟沭延的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我還有一句話,必須親口交代給你們。”沽月汐又道。
“夫人請講。”
“無主之將,若氣驕則軍無將;無將之軍,若相爭則將無軍。我走之後,軍中若起爭執,回後必定嚴懲!”
“屬下謹記。”
“屬下謹記。”
“……屬下謹記。”
海面上翻湧著的風雪突然改變了方向——殘血的雪花飛舞,向東南方向湧去,介於東諸與華葛的方向。
而另一支軍隊,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撲向同一個方向——丘昃荒地。
林逸之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是槐薌。
她竟跟來了……
林逸之驚愕的看著懷中的人兒,這確實是槐薌沒錯。接連幾日行軍的路程,她竟然趕到了……並且不動聲響的找到營地,避過哨兵與巡邏侍衛,進入他的營帳,鑽進他懷裡來……
槐薌啊……槐薌啊……怎樣才能讓你明白呢……
槐薌醒過來,看見林逸之正看著自己,有些慌張。——她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