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爺也是訊息靈通的,自然知道曹吉祥是什麼人,塞了錠銀子給那傳話計程車兵,問道:“這位曹大人,與原先掌管團營的曹公公,卻是什麼干係?”那士兵不敢收他銀子,不過卻是答了他的問題,告訴他就是同一個人,揭府的師爺道了謝,便也沒再說什麼,自回府去報。
揭稽聽報,愈更是大怒特怒,氣得要昏了過去。
不過唸了幾次“曹吉祥“的名聲,他卻冷笑道:“好麼,想這麼玩,老夫便陪汝玩下去。”
於是當場就便著師爺起草奏摺,向朝廷彈劾丁一,無端徵發民夫,勞民傷財;又指責運輸處衙門以七品衙門,發來公文照會不按規矩;又說丁一勾結內官,為禍朝野;甚至挖出丁一原本就是王振的世侄,說是不加處治,只怕王振之禍又再重演!
又派人過府去請了右布政使、左右參議一同過來,除了張瑄不願過府之外,幾名左右參議都聯名附署了,派了八百里加急,送上就京師去。
這當口正是所謂圍爐之時,剛剛安置下來的丁府,卻就不在廣州府城內,而是在城郊處,要從廣州府到肇慶府的方向,離廣州府城還有一段距離。因著丁一要安置的人著實不少,如果置下府第的話,小門小戶肯定是不行的,要置大宅院的話,一時也辦不下來。
而丁一自認在置業或是買賣上,自己是不如柳依依有天賦的,還不如等她來了,自去操辦方便些。於是就把城郊這處原本就屬於丁家商行的莊子,當做臨時的住所。不過除了離城遠一些之外,風景倒也不錯,裡面奴婢下人也是齊全的,地方寬敞安置警衛人等也是方便,住下來倒也是舒適。
杜子騰也沒住在府城裡,丁一安排他下班之後,便去移駐廣州府的第三旅營盤先住著,一個是這忠心又能任事的弟子,丁一不願委屈了他,打算到時讓柳依依也給他操辦個宅子在府城裡;另一樁卻是不太放心邢大合,因為邢大合的性子著急不夠穩,便是第三旅的軍官,也有不少是對他很不以為然的,只不過出於軍紀的服從罷了,這一點,丁一從報表上還是很明顯能看出味道的。
如若不是丁一快馬奔回,真不知道這莊子裡,在下午會不會發生一樁血案,因為他入內就見丁如玉手按長刀,二百多名精銳軍兵陣列於宅院之中。已然把莊子的正堂,當成了安西大都督府的節堂了。
只不過丁一回來,那些親兵連忙向丁一行禮,因為其中不少是丁一從韃靼救回來的明軍,官面上丁某人是掛著總督安西大都督府事的頭銜,也是屬於該管的上峰,丁一點了點道:“解散。”
那親兵頭子如蒙大赦,連忙高喝著:“警衛營都有了!奉總制軍令,解散!”
警衛營這兩百多甲士便按著連隊帶開,莊子裡自有丁一的親衛引領他們去駐下來不提。
只不過丁一入得內去,丁如玉卻就別過臉說道:“少爺總歸便是心疼那**材兒!奴都不曾做甚麼,少爺便怕驚嚇著那老女人,散了軍兵來折奴的威風!”話雖如此,她還是上前幫丁一除了外面的裘袍,扔給侍候的丫環去整理。
“你怕她麼?”丁一笑著開解如玉,卻是問道,“你要殺她,一隻手都嫌多,要軍兵做什麼?若是我惹了你,我也認了,可你這明明是要嚇柳依依的,何況呢?自小定下的婚約,你也不是不知道……”
如玉嘟起嘴來,一副裝作聽不到的模樣,過了半晌,柳依依和天然呆、雪凝還有張玉出來,除了沒有什麼好臉色之外,如玉倒也沒有怎麼樣,她原是打算吃完年夜飯再來發作的。
ps:到底丁一這年飯是不是會象廣東人說的“背脊骨落”呢?真是替他捏一把汗啊。
第二章遠航(七)
丁家除了天然呆這明顯胸大無腦的之外,不論對於柳依依還是雪凝、張玉,丁如玉都是極為敵視,而張玉是要排在頭一位,如玉認為她搶走丁一的心;柳依依次之,卻是奪走了正妻的名份;對於雪凝,畢竟和她在淡馬錫相處過一段時間,談不上親近,卻也還好了。
至於天然呆,丁如玉就真的很難對她生出什麼敵意來,因為她真的很呆,呆到讓人無法對她生出什麼氣來,例如這上桌吃飯,她才突然醒起:“姑奶奶!你從關外回來了啊?”這人都帶著兩百甲士在正堂擺了一個多時辰的譜,嚇得柳依依扯著張玉和雪凝,說什麼也不讓她們出來的,天然呆倒好,到這時才想起,然後接著她又說道,“關外可有什麼成名的英雄好漢?姑奶奶,你手底下這麼硬朗,想來一把劍,挑遍關外群豪吧?”要是街坊市井這麼說倒也罷了,好歹這天然呆還是領著誥命的人,丁家不論丁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