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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聲道:“皇上如執意不許臣妾入內,則臣妾焉得面聖,且拜雲妃?”

皇帝不由得笑了:“這麼說倒是朕故意,不是你存心了?”

趙淑真也自微笑,道:“臣妾不敢。”

“昭容七歲學騎射,九歲開雙槍,十一歲隨父出征,十三歲出獵偶遇三倍於己之敵,以奇計格殺當場。”皇帝哼了聲,“朕倒是看不出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趙淑真道:“是,皇上明鑑,臣妾尚武魯鈍,常有不經大腦衝動之舉,實在不是存心。”

她將昔日英勇得意之舉,都歸之為尚武“魯鈍”,明知皇帝在蒔慧宮還是要硬闖固然是魯鈍之舉,那麼上次得罪雲妃也可以歸之為不經大腦了。皇帝笑了笑,轉首問雲羅:“昭容前些日子得罪了你,朕罰過了,不過她又特地跑來陪罪,可見心是誠的,愛妃是不是可以原諒她?”

雲羅笑盈盈道:“姐姐很好。”

皇帝便道:“既然雲妃不怪,那麼前事一筆勾消,趙昭容,以後不必再提了,你起來罷。”

趙淑真應聲而起,皇帝看她並沒有走的意思,便道:“朕還待陪著雲妃活動活動,疏散筋骨,你先退下罷。”

他只有這樣才表現出一點孩子氣,非得把前面人家講過的話堵回對方的嘴不可,趙淑真笑道:“回皇上,臣妾自幼在涼州,各國的商人在那交易的很多,臣妾常得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所以這會兒還帶了件玩物過來,想送給姐姐玩。”

皇帝成天價不知賞賜多少奇珍異寶給雲羅,根本不以為異,隨口道:“既是昭容一片心意,那就拿來看看吧。”

丹青趕緊小跑著上前跪下,雙手高高托起一個匣子。趙淑真道:“是出自拂林國的一件玩意,打造得精妙,也算有趣。”說著開啟盒蓋,裡面的機括輕微一響,底盤上托出了一堆亮閃閃的小銅人,細數是十二個,都只有指頭那麼高,先後排列有序,每人持一種樂器,或琴,或築,或笙,或竽,形狀雖小,然雕縷精妙,小人兒的面部、衣裳以及樂器的各種細節都栩栩如生。托盤底下有兩根銅管,裡面各露出一股紅線及綠線繩頭,趙淑真把繩子微微牽動,十二人小立時演奏起來,琴築笙竽齊響,樂聲流暢動聽。

雲羅從她拿出來就目不轉睛的看,彷彿是很感興趣,趙淑真不緊不慢的抽動兩股繩頭,時快時緩,那樂聲就不斷的隨之變化,竟然被她做出一段音樂來,雲羅聽了一會,輕聲道:“梅花三弄。”

皇帝不管趙淑真在幹什麼,他只瞧著雲羅的表情變化,見她眉眼間舒散開來,融融皆是笑意,他也笑了起來,這才轉頭看著那玩偶。趙淑真聽見“梅花三弄”四個字,不由詫異地抬眼瞧了瞧,手法微變,嘈嘈切切的又換了一個曲子,雲羅拍手笑道:“我知道,春江花月夜!”

皇帝哈哈大笑,把她攬到懷裡:“這些你倒記得準。”雲羅掙扎著伸出手來:“我要。”

趙淑真含笑停了曲子,雙手奉上。皇帝捧過那匣子,雲羅把那兩根線頭胡拉一氣,音樂還有,但已不成曲調,雲羅也不失望,一遍遍耐心試著,黃昏裡淡淡的斜陽黃光照在她臉上,如同美玉隱隱光華流轉,皇帝瞧得痴了,探頭過去在她頰邊輕輕一吻,她似乎有點癢,笑著縮了縮脖子,鑽到那大衣裳茸茸的大毛邊子裡邊去,手上一顫,不意那樂聲倒奏出一小段音調來,她快樂地笑了起來。

皇帝只覺得滿心快活,便笑道:“這樣子只怕這個繩子抽得也有竅門,愛妃既然送了來,少不得你連竅門要一起教給她了。”

趙淑真微微躬身:“聖上有命,姐姐所愛,妾自不敢拂意。”

皇帝在蒔慧宮連宿兩夜,第三天才又去了皇后的昭陽宮,接下來立刻便臨幸了昭容趙淑真。於是闔宮皆知若要分得皇上垂顧,首先需要投了雲妃的契。蒔慧宮陡然熱鬧起來,成天價人如流水,沒過兩天雲妃就嫌膩煩,人太多,她又不會應酬,又聽不懂別人的奉承,整日吵吵鬧鬧,連正常休息也被打擾,皇帝便下了詔意,各級妃嬪無需日常請安,若是雲妃想見誰,自然會派人知會。雲妃又能見誰?成日家那麼一大批美女過來,一大批美女擁去,末了她一個也記不住,仍然只和趙淑真往來。

這一場鬧劇,無論進行到哪個階段,方夢姬始終落落地躲在外圍,未嘗參加。侍女琴兒暗中怪她:“娘娘你是怎麼了,就算不是真的熱心奉承趕上場,至少表面功夫做一做也是要的,你瞧那邊轟轟烈烈地熱鬧著,娘娘再不動一動,都快成隱形人了。”

方夢姬淡淡一笑道:“你很眼熱她們麼?”

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