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繼續說
子路申辯說
樊遲等幾個弟子也附和著說
孔子板緊了面孔嚴肅地說
子路說
孔子說
眾弟子聽後,不僅深受教育,而且感戴夫子的關懷。子路避席肅立說道
孔子說
眾弟子各自散去,孔子令孔鯉在火盆裡又加了一些木炭,中間放著火盆,師生對面而坐,烤火議事。
孔子以商議的口氣說
“讓我做季氏家臣?虧夫子想得出!夫子年近半百,尚未出仕,就是因不願為家臣,不甘當權臣附庸。由雖粗魯,非夫子得意高足,然而‘師善其善’之理尚懂,願學吾師之志,願步吾師之塵,寧可餓死,決不肯做家臣!”子路粗氣厲聲地說著,雙手按地而起。
孔子見子路一提做季氏家臣便氣沖斗牛,這正是他所希望的,心中暗暗高興。弟子中子路最直率坦誠,本以武功出眾,自來就學,處處勤學苦練,現在已經變成文武雙全的“士”了。他平時有話敢說,有時候發些牢騷,但心似竹筒,平直光潔,善惡分明。自從季氏提出讓孔子薦賢,孔子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一則他在蒲邑為宰乾得很出色,已經有了一些應付事變的經驗和能力;二來他一向辦事忠於職守,歷來看不起不忠不孝的佞邪之輩,不願做“私室”臣下。現在陽虎馬上就要發起反對季氏的暴亂,雖然自己對季氏把持朝政,要挾國君不滿,但他的做法是有先例的,史稱“輔貳”之制,周公便是“輔貳”,輔佐成王做國王,只是季氏做得太過分了。陽虎就不同了,他反季氏是虛,欲奪取魯國政權,自己稱侯是實。如果一旦季氏被推翻,魯君定然無存,因為魯國的一切政權都掌握在季氏手中。眼看政權即將落於暴徒手中,面對國家危急存亡之秋,自己豈能袖手而旁觀!然而自己又不便出面,一則自己無職無權,二則陽虎已向自己談了反季氏的打算,自己一出面,就要背上“不義”之名,為人笑罵。子路做了季氏家臣,從中斡旋就方便多了,現在子路聽說做季氏家臣便火冒三丈。還需將其中道理細細講予他聽。
孔子站起身,走到子路跟前,見他只顧生氣,並不搭理自己,便輕聲說道
子路轉身走向一邊。
“你亦系四十開外之人,怎跟小孩子一樣。你想,當今之魯國,哪一樣不在季氏管轄之中?‘公室’、‘私家’早已不復存在。冉求已去季氏家數月,爾等去做家臣,並非為季氏,而為魯君,為魯之江山社稷!……”
於是孔子把陽虎的陰謀及自己的打算詳細地告訴了子路。子路聽後羞愧地低下了頭說
孔子說
“由去後,該如何對待季桓子?”
“莫背地議其是非,若其違禮,當正面勸諫,明日我帶你前往相見,再將蒲邑之事交代完畢即可上任。”
陽虎回到家中。僕人稟報孔子來謝之事,他不耐煩地說道
陽虎與孔子會面後,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十分沉重。孔子知道了自己的計劃與打算,不願加入自己的行列。平時他見孔子反對季氏專權,大有嫉惡如仇,不共戴天之勢,所以才敢邀他相見,與之結夥,不料孔子反對自己的主張比反對季氏專權更甚。如果孔子將自己的計劃報告了季桓子,固然憑著自己的地位和實力,季桓子對自己也無可奈何,然而如果他把全國的軍隊都調集起來,再以國君的名義討伐,那麼自己便是以卵擊石了。他越想越覺後怕,風雪夜竟然渾身冒汗。現在擺在他面前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改變計劃,提前行動,打他個措手不及。他回到家立即籌劃,先找自己的弟弟陽越商量,而後再與“三桓”中的得勢家臣磋商。想到“三桓”的家族和門客,他的心情輕鬆了一些,緊皺的眉頭隨著長長的噓氣漸漸展開。
陽虎雖是季氏家臣,但他的威懾力遠遠超過了當年的季平子,魯君與季桓子也不在他話下。孟孫氏,叔孫氏兩家的臣僚幕賓對其主人早有取代的野心,“三桓”的家族也窺測時機,以求一逞,於是,陽虎便成了他們當然的核心與領袖。想到這些,陽虎倒又覺得穩操左券了。只要摧毀了“三桓”,對付定公便如探囊取物耳!這時的陽虎似乎已經端坐在魯國的宮室裡,役使著男差女僕,觀賞著翩翩舞姿,指揮著千軍萬馬,沉醉於頌辭美言之中。陽虎眯著雙眼,在慾望的幻海中蕩槳揚帆,見到孔子後的悔恨和懼怕的情緒早已隨著他虛構的幻覺消逝了。
“啟稟兄長,人已到齊,請吩咐吧!”陽虎被突然的喊聲驚醒,不覺怔了片刻。定神一看,只見陽越與公斂陽、叔孫輒、叔仲志治等齊聚身邊,季孫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