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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今天一早,靈公便派內侍來召孔子進宮,十分謙和地說

只好屈從,將不悅與憤懣埋在心底。

遊覽歸來,靈公很感滿足,他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全城人民,自己是個尊敬賢能之士的明王聖君。南子也心滿意足,孔子能接受她的召見,能做次乘陪她出遊,這本身就在向全城宣佈

孔子回到蘧府,心似刀絞,面色蠟黃。他擯退弟子,獨處空室,坐臥不寧。他的面前不時地出現那些交頭接耳的面孔和嘲弄的目光,耳畔時時迴響著那些難聽的竊竊私語。他只覺得有人在向他臉上吐唾沫、令他屈辱難忍;有人在扇他的耳光了,扇得滿臉火辣辣的疼。他覺得這一次所受的奇恥大辱,不亞於四十年前赴宴被逐的那一次。他邊在室內踱步邊忿忿地說

衛靈公的身體與精神每況愈下,他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了。他對自己的一生是滿意的,對自己的衛國是滿意的,他無爭雄稱霸的野心,能忍辱,能屈從,善周旋,一生都在從事平衡的工作,因而他這小小的衛國方得以長治久安。他覺得即使現在歸天,也上對得起列祖列宗,下對得起子孫後代,沒有什麼遺憾與不足。唯一使他憂慮的便是逃到晉國的逆子蒯瞶,這終將成為後患,因此他想抓緊這彌留之際對晉用兵,剷除隱患。他曾徵求過幾位心腹大臣的意見,但眾說紛紜,使他莫衷一是。一天,他召孔子進宮,詢問是否可對晉用兵,討伐蒯瞶以及具體該怎樣作戰。孔子不禁感到好笑,衛靈公實在是老糊塗了,對晉用兵,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況且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爭執,外人不好插嘴,於是回答說

從此以後,衛靈公更加冷淡了孔子,召孔子進宮的次數日見稀少,偶然想見,也是似睡非睡,心不在焉。一次,孔子在與靈公談話,靈公竟仰頭望著空中的大雁出神,睬也不睬。孔子覺察到,現在必須離開這個地方了。後來孔子曾不無感嘆地說

這時晉國正在進行戰爭。趙簡子和晉國的另外兩個貴族範氏,中行氏互相攻打。趙簡子的家臣佛肸便佔據中牟(在今河北省邢臺和邯鄲之間)獨立起來了,他企圖打擊趙簡子的威信,趁機撈一把。這情形很像魯國的公山不狃佔據費城反對季氏。佛肸見孔子在衛國一直未被重用,正在彷徨無路,便派人來請孔子,希望孔子來壯一壯他的聲威,為他出謀劃策,取趙簡子而代之。孔子果然也想去,但子路又出來反對了,他說

孔子嘆息著說

孔子的話雖這樣說,但終因子路等人的反對和晉國情況的混亂而沒有到中牟去。

公元前493年,孔子五十九歲。

這年夏天,衛靈公病逝,結束了他在衛國四十二年的統治。南子依照衛靈公的遺命,立小兒子郢為君,但郢卻不肯接受,他說

六月的一天黃昏,衛晉交界衛國的戚邑城處來了十多個人,他們全都穿著喪服,披麻戴孝。守城軍卒喝問“來者何人”,為首的一個回答說

守城軍校很有禮貌地問

蒯瞶哭得大鼻大淚,聲音嘶啞,泣不成聲地說

城門洞開,戚邑宰率各界民眾恭迎世子一行入城安歇。

原來,蒯瞶聞聽衛靈公駕崩,請求趙簡子支援他回國繼承君位。趙簡子命令陽虎護送蒯瞶歸國。陽虎派了八個人穿著喪服,假裝是從衛國來迎接蒯瞶的,蒯瞶則重孝在身,一路上裝模作樣,哭哭啼啼地來到了戚邑,賺開了城門。但是,齊國應衛出公之請,迅速派兵包圍了戚邑,蒯的陰謀沒有得逞。

孔門弟子中有人懷疑夫子是否參與過擁立輒為君,冉有就曾問子貢說

子貢回答說

子貢是個聰明人,他不便直接問夫子,便借兩個歷史人物來試探孔子的口氣。他問孔子道

伯夷、叔齊是古代傳說的兩個王子,他們彼此推讓,不肯繼任父親的王位,結果都逃到國外去了。子貢提出這兩個人來,看孔子對他們怎樣評價。孔子回答說

“那麼,他們有何怨恨嗎?”子貢把問題弄得更明確些。

“求仁得仁,追求業已滿足,尚有何怨呢?”孔子很肯定地說。

子貢將與夫子的對話告訴了冉有,斷定夫子沒有參與。

公元前492年,孔子六十歲。

死去的衛靈公既然不能重用孔子,現在衛國又發生了激烈的內部爭鬥,而且牽扯到國外勢力——晉國支援蒯瞶,齊國則支援衛出公。“危邦不入,亂邦不居”,於是孔子決定離開衛國。

孔子最後批評衛國的政治說

孔子師徒一行告別了蘧伯玉和顏濁鄒等老友,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