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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相公這柬帖,就是御前諫救那女神童謝紅豆所作;他隨著楚王正妃來見張娘娘,知奴系相公眷屬,曾說過來。他說幹國師、靳監,必有隱娘、紅線、荊卿、聶政之事,曾寫幾句,叫王府蒼頭寄與相公的。”素臣道:“原來就是他!我與他何緣,既救我於瀕死,復導我以生路,將來如何補報他來?”水夫人等,俱感激紅豆,唸誦不已。

璇姑詢問劉大下落,含淚道:“可憐奴的嫂嫂竟守節而死!”素臣道:“大嫂屢次捐生,幸而不死,落後是我救出,現在吳江。大郎往沿海一帶,尋覓你姑嫂二人,至今尚無下落。”璇姑忽聞石氏尚在,喜不可言,及見劉大久無下落,不覺又生悲感。水夫人細看璇姑,復看素娥、湘靈,暗忖:“三人容貌,俱不相上下:靈秀英爽,首推璇姑;溫柔娟媚,無如素娥;而大家丰度,才女風流,當推湘靈。”又把鸞吹細看道:“此當在三女之間。一席之上,聚著這許多才美賢節之女,真屬難得!”因復看到木難兒,暗道:“此女眉眼姿

態,也不下於諸女,只這面色太黑,就覺難看!古人云:‘娶妻論德不論色。’然孔子云:‘未見好德如好色者。’當時尚且如此,何況今日乎?”水夫人正在四顧躊躇,忽聽廚房下沸反盈天,嚎啕哭叫起來。正是:

廉泉若使人人飲,讓水應教處處流。

總評:

璇姑之來,奇矣!尤奇在木難兒之來,真屬從空而下地。素臣諸妾,如璇姑、素娥、湘靈,俱先有約言,幾經離合,或患難百端、或死生呼吸,然後得入素臣之幄。從未有若難兒之突如其來者,此文章變換之法。水夫人愛敬璇姑,特特款待,並使與素臣同陪一席,令田氏反與素娥、湘靈齒冠履之辨謂何,且是日系素娥、湘靈三朝,何以不併款待?予曰:水夫人之款璇姑,即國家旌表節孝之意也。水夫人曰:“我敬此女貞節,故聞其現在東宮,則拜謝天地祖宗,快活無比。今於始至非有以特宏之,豈崇敬貞節之意乎?厥後獨桌待孫,即諸母且不得同居南面,況田氏之正室乎?至素娥、湘靈,既未合歡,即日又須再行合巹,則三朝之禮重複無謂,所必當廢者矣。故待璇姑而不兼待素娥、湘靈也。”

此妻妾小團圓也,自合聯絡紅豆,而恰好說明崇文門口柬帖之故,則又雙管齊下之法。

出崇文門柬帖之故,又必陪以廖監變頭,總無突然而出之理,尤此書獨擅勝場處。此故至今始明,連悶久而得開,大快活事,卻偏陪一廖宦變頭迷悶之事,真是狡獪煞人,搏異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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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闢莊老文素臣深談性命 戒晏安水夫人獨凜冰淵

水夫人等查問其故,秋香道:“定是奚囊夫妻,又在那裡淘氣了。”水夫人問:“奚囊夫妻因甚淘氣?紫函去看,若是,夫妻二人,都叫進來。”秋香道:“奚囊不願成親,也要學學相公樣子,等他一個啥仔金姐;玉奴不服氣,兩日變面變嘴,與奚囊使性哩。”水夫人道:“這小奴才等甚金姐、銀姐,玉佳知道他的事情嗎?”素臣道:“孩兒不知道,他在海船上,曾有個強盜,把妹子許給他,已定過禮,沒有成婚,不知叫甚名字。”水夫人道:“定是這個緣故了。”素臣道:“那是景王的黨羽,那女兒相貌又醜,奚囊也並非情願,怎懇戀著他?”水夫人笑道:“上行下效,總是玉佳做的樣子不好!要知玉奴,怎肯似二姐、三姐一般安心等待,自然該有氣淘了。”璇姑不知就裡,私問鸞吹。鸞吹把空結花燭之事,大概說知。璇姑局�不安道:

“多蒙相公如此垂恩,兩位姐姐如此尚義,只是愈令奴消受不起!”水夫人道:“我已定下次序的了,除媳婦之外,是你居長,以後可呼他二人為二妹、三妹;大小姐既與三人姊妹稱呼,竟稱他為大妹便了。”璇姑愈覺不安,卻不敢違逆,只得與鸞吹俱稱遵命。

紫函已將奚囊夫妻叫來,雙雙的跪在地下。水夫人道:“你們結親才三兩日,怎便嚷鬧啼哭,成何規矩?”奚囊道:“小的不敢嚷鬧,是他不聽說話,教訓他幾句,是有的。他就放出野性,嚷鬧起來,驚動裡邊,這是小的該死!”水夫人道:“你說甚話,他不聽你?”奚囊又不肯說,待著臉,汪汪的流出淚來。水夫人又問玉奴:“他說甚話,嗔你不聽他?你是個女人,怎放出這般聲氣?”玉奴哭道:“玉奴原是好人家兒女,落在強盜手裡,年紀小,沒奈何;太太和爺作主,配給他,就是夫妻了。他安心不要玉奴,扯著謊騙人,開口閉口,說玉奴是強盜婆、二婚貨。玉奴也是爺孃皮肉養下來的,怎受他恁般凌賤?苦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