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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求,我還不至於為這點租金影響我的形象,興許到時候我一高興會給她更多。我沒有像往常那樣一氣鍵入很多字,而是惜墨如金地寫了一個不明不白的“好”。

“謝謝你,親愛的。”她很快作了回覆,這個字並沒有讓她產生任何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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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父親把語文課本放在取暖的爐子上,不慎烤焦了,於是有了我的名字,還沒見過這樣起名子的。父親是個思想活躍的語文老師,喜歡標新立意,不過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因為它後來經常給我帶來麻煩。真正對我父親存有印象是三歲以後了,之前當然沒有,他說胎教以及啟蒙教育這些該做的工作他都做了,但我沒覺得我比別人更聰明,他說你不能這樣思考問題,不進行這些教育你可能比別人更傻。好像當時他教我背了很多唐詩,這些唐詩現在能記住得很少,我記憶力一直都不太好,背唐詩並沒有使我的智力有質的飛躍,不傻如果也能算一種成就,為人父母未免太簡單了。記得上中學,老師讓大家背誦“岳陽樓記”,除了三個學生之外,其餘都過了關,我是那三個學生中的一個,老師又給了我一次機會,我仍像年久的結巴,老師恨鐵不成鋼:“多好的文章,讓你一背,支離破碎,一無是處,無藥可救,無藥可救啊。”語文上面我沒什麼建樹,作文也是好的時候少,差的時候多,可以說基本沒有起色,倒是英語有一次得了高分,老師表揚,同學取經。我認為那次高分只是一次意外,當時心裡虛榮,不好直說,只能加倍努力來維護那次意外,以後果真每次英語成績都不錯,也算是一次良性迴圈吧。報考專業時,父親幫我選擇了計算機軟體,他說這個專業很有前途,而沒有報考文科類。後來我發現我並不太喜歡這個專業,不過就這樣也混了十多年,幫我維持著生計,使我有多餘的精力和心情寫一些胡說八道的東西。

我很喜歡我的大學時代,再早一點的兒童時代也值得嚮往。還在我幼兒的時候,父母有一次逗我玩,父親對我說:現在是你最舒服的時候,無憂無慮,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不用聽別人說什麼,誰都讓著你,長大了就沒什麼意思了。說這話時我覺得他的神態是半羨慕半頹喪,我伸了伸舌頭以示贊同,我媽眯著雙眼,暗含著不屑,我媽現在只會做飯和她一生對什麼事都心生輕蔑不無關係。那時候我爸上班有一段時間了,估計剛工作時的激情已經過去,每天上班有混日子的意思,有時和同事之間有了矛盾,就不想去上班了,那個時代沒有什麼娛樂,家裡有個收音機聽已經很不錯了,文藝節目很少,最經常聽到的是中央領導人的名字,那時候國家一開大會,不論是開人大還是死了人,播音員喜歡把所有參加開會人的名字按姓氏筆畫念一遍,聽得多了,人人練出一對神耳,誰新上了名單,誰掉了隊,根本永不著美國中情局那樣費事吧唧的分析,一耳朵就聽出來了。

星期天我沒有去接她,歸納一下有三個原因,一是長途汽車一向不準時,不像火車那樣說幾點到就幾點到,火車晚點了還會在喇叭上說一聲,而汽車在路上拋錨堵車是家常便飯,因此到站的時間很難把握;二是本市有好幾個汽車站,廣佈於東南西北,誰知道她坐的車會停到哪個站上?我只去過火車站附近的那個,其餘的我只是聽說過,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時間地點兩大要素都不確定,意外之喜的浪漫就無從談起,即使疲於奔命找到了地方,還要面臨更重要的第三點:萬一她安排了其它人接,臨場我還不被搞得灰頭鼠臉,心情抑鬱。說來說去,時間地點人物沒有一樣是確定的,這浪漫的事豈可為之?還是留到夢裡去做吧。

一大早我就帶著孩子到動物園看動物,剛過十點,收到她發來的簡訊:“親愛的,我已經到家了。”“剛到嗎?”我問。“六點多就到了,剛才收拾了一下,現在正躺在床上看電視,你要來嗎?”“那麼早就到了!不過我正帶著孩子在外面玩,你先休息一下吧。”“好吧,來就發簡訊給我。”

逛完動物園,在麥當勞吃了個午飯,把孩子送回家後,就帶著錢來到了她家。一進屋兩人就抱到了一塊,可能是好久沒有親熱了吧,這次親熱的感覺格外強烈,大大地抵消了我對她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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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實力對等的較量,雙方都像訓練已久而等待著時機的奧運會選手,卯足了勁,在賽場上龍騰虎躍、盡情地發揮著自己的潛力。新鮮勁兒過後,兩個人斜倚在床頭上,每人手指頭上夾著一隻菸捲兒,像電影裡軍容不整的國民黨逃兵,吞雲吐霧,過了許久誰也沒有吭一聲。電視里正放映著精英模特大賽,模特們身著寸縷依次登場亮相,時而扭捏作態,時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