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開聽他說著,越發覺得冷了,這話挺起來越來越有道理,難道,按照他的說法,所有人都生存在咒術中了?
“還有你後面跟著的狐狸哦!”常青又笑了一下,“不知是什麼人用什麼換的,這樣的式神才會跟在你的後面保護你!”說完,擺了一下手,“我回去了,以後再聯絡啊!”
陳開聽了他最後一句話,驚得嘴都和不上,他知道自己後面跟著的是什麼?不知是什麼人用什麼換的?用什麼換的?
陳開突然覺得害怕,難道緋綃為了自己竟然犧牲了很多東西?不可能,他那樣的本事,沒有必要這樣的,他一邊安撫自己,一邊往家裡走去,這夜晚太冷,冷得讓人害怕,不知為什麼,他對那個沉靜的常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雖然他的話裡有可怕的東西,可是不是有人說過,人的本能就是尋覓那黑暗中危險的氣息!
陳開一路忐忑著走回了家,小心的推開房門,屋子裡柔和的光線下,一隻雪白的狐狸依舊趴在棕色的地板上酣睡,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長長的尾巴上被人紮了一條綵帶。陳開望著這樣的祥和景象,眼睛突然溼潤了,他後天就要踏上回家的火車了。就算和緋綃的感情再好又有什麼用,他終究是不屬於世間的人,就是自己回來以後緋綃還會在這裡等他,也難保什麼時候他就會走了。他想著想著,一下坐在地板上,自己竟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累過。
“陳開,是不是你幹得好事?”第二天,陳開還迷迷糊糊的在睡夢中就被一個人聲吵醒。
“怎麼了?再讓我睡一會兒!”他實在是不想睜開眼睛,最近他非常的能睡,對床的依賴與日俱增。
“你看看把我的頭髮搞成了什麼樣子?”緋綃一把就把他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陳開這才睜開迷濛的雙眼,面前的緋綃一束黑色的長髮居然被人用一條彩色的繩子系在頭頂,活像一個聖誕樹的造型,他這才想起昨天的事,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什麼笑,以後不許這樣,小心我在你身上施了法術!”緋綃一邊解頭上的繩子,一邊用可以殺人的目光冷冷的看著他。
現在陳開知道緋綃的尾巴變成什麼了,可是他不敢再往下想,要是尾巴變成頭髮,那他的臉是什麼變的?
突然,常青的一張臉又浮現在他的面前,他怯怯的問還在盛怒中的緋綃:“緋綃啊,你想了法跟著我的那隻狐狸,是怎麼來的啊?”
“你知道了?”緋綃解開了辮子,一頭黑色的秀髮披散下來,長及腰際。
“早就知道了,我聽說那個要用什麼來換,是嗎?要是那樣的話就不要它跟著了!”陳開小聲的問,生怕緋綃真的是拿什麼換的。
“怎麼會?你聽別人說什麼了?”緋綃笑呵呵的望著他:“這是我的一魂一魄而已,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怎麼會用什麼換?”
陳開一顆心這才落到地上,把昨天常青和他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和緋綃重複了一遍。
“呵呵,你放心吧!”緋綃走過來,笑著拍了拍他的頭:“咒術不過是人類會用的粗淺方法,而我會的,則是法術!”
“這有什麼分別啊?”陳開有點聽不太懂。
“哎呀!”緋綃搖了搖頭:“這樣說吧,如果咒術是自己創造因果的話,法術就是無中生有,無須因,自有果!”說著,手中一揮,一束火焰就“突”的跳了出來,他伸嘴吹了一口氣,那火焰就又消失了,他面有得色,笑著對陳開說:“我就是因,只要我在,就會有果!”
陳開看著他一個人在做秀,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這個自大狂又能說什麼呢?他的擔心在這個傢伙那裡不過是多餘的,他好像從來就不懂得什麼叫害怕。
“倒是你!”緋綃表演完了一張臉上全是嚴肅的望著陳開,“離那個滿嘴咒術的傢伙遠一點,小心被人下了咒!”
“呵呵,我知道了!”陳開笑著答應了,心想他為什麼要給我下咒啊?從我的身上又能得到什麼?
緋綃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眼光望著一邊說:“你不要忘了,你與別人的不同就是你的身體裡有兩個魂魄!”說完,眼光冷冷的掃了回來,像是嘆息一樣又補充了一句:“而惡鬼,最喜歡的,就是人的魂魄!”
陳開望著他冷俏的臉,沒有感情的目光,突然打了個寒噤,難道真的有人在算計他嗎?難道常青是惡鬼嗎?
常青嚴肅又略帶溫和的臉又浮現在他的面前,那樣沉靜的一個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惡鬼啊?雖然說話有些可怕,可是好像研究民俗和考古的人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