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溫初九嚥下一口老血強撐著起來跪著起來:“王爺,小的沒幹過下毒的事,我家小姐也沒有包庇嫌犯,但如今也拿不出證據能證明清白,小的願以死證明,還請王爺不要為難我家小姐。”
溫初九說完撿了一根斷桌腿拿在手上。
自從成為皇家密探,她接的都是輕鬆的肥差,沒殺過人,也沒被殺過,如今要捅自己的心窩子,還是有一定的心理障礙。
“初九,不!”
自家師姐一聲悽絕的呼喊,流下兩行清淚,成功暈死過去。
“……”
師姐,你倒是攔我一下啊!也許拖延一點時間我還能活!
嚥了咽口水,溫初九看了鳳逆淵一眼,男人還是一開始的姿勢坐著,眸子微垂,看不出情緒。
看來今天這點皮肉之苦是逃不掉了,回去一定要跟主管說報酬翻倍!
打定主意,溫初九咬牙將桌腿捅進自己的左胸,雖然很巧妙地避開了要害,刺痛還是很快的蔓延到全身。
軟軟的倒在地上,感覺身體的溫度正隨著噴湧的血液一點點流逝,周圍又是一陣驚呼。
溫初九無語,被捅的是她,這些人叫喚個什麼勁?
用銀絲繡著騰蛇的黑色緞面厚底長靴出現在眼前,是那個叫南麟王的人走到她面前,男人的手在她傷口處戳了一下,溫初九沒忍住,嗆了一口血出來。
她都自己捅自己心窩子了,能讓她安靜的做個死人嗎?
“知道本王最討厭什麼人嗎?”
男人的聲音平和,不帶一絲感情,溫初九卻感覺有寒氣從傷口滲透進自己的身體,剛想搖頭,胸口驟然一疼,是男人把桌腿拔了出來。
“噗!”
桌腿再次插入胸腔,這一次,準確無誤的捅進心窩。
“本王最厭惡欺騙本王的人。”
第六章 誰下的毒?
冰冷的雨水拍在臉上,身體好像在冰窖,耳邊是很細微的喘息聲。
“師姐?是你嗎?”
“別說話!我馬上送你去封洛天那裡,我好不容易在亂葬崗把你找到,你敢死一個給我試試!”
“都這個時候了,師姐你說話還要這麼兇巴巴的麼?”
溫初九想笑,卻牽動了胸腔的傷,嘴裡湧出腥甜的血來。
接這次任務的時候她沒覺得有多危險,走的時候還跟師兄弟們打賭說這次回去一定要讓總管給自己加月俸,在被鳳逆淵補刀之前,她甚至都還覺得自己可以活著回去,沒想到意外來得這樣快。
“溫初九!不許死!你不是要和我爭顧臨風麼,活下去,不管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顧臨風?
好久都沒聽人提起過師兄了,久到她都快忘記自己是為什麼會成為皇家密探。
師姐,你要說話算話,騙人的是小狗。
城南潯山,半山腰處,一間竹屋籠罩在煙雨中,伴著悠揚的琴音,濃郁的藥香飄出。一個青衣女子揹著一個人飛馳而來,及至竹屋,一腳踹開門:“救人!”
簡短的兩個字,幾乎無法捕捉到她語氣裡的焦急慌亂。
慌亂,對皇家密探而言,是大忌!而如今,她犯了忌諱。
正在彈琴的男人聞聲慢吞吞的看過來,琴音亂了一拍,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繼續撥弄琴絃。
“命中要害,失血過多,受傷逾兩日,把人帶回去準備棺木,別髒了我的地方。”
“救她!”
冷秋璇冷冷的重複,一手扶著溫初九,一手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
劍身晃了兩下,折射出冷芒。
“咳咳,大夫,我還有氣,也許還可以再救一下。”
溫初九氣若游絲的開口,封洛天聞聲丟下琴衝過來抓起她的手把脈,良久,眼底露出有些狂熱的光:“能在南麟王手下撿回一條命,你也算是個人才,把她放到床上,準備熱水……”
……
一個月後。
“咳咳……”
溫初九捂著胸口咳嗽,牽動傷口,臉痛得皺成一團。
坐在對面的男人吃著花生米遞過來,遞過來一杯酒:“今天天冷,喝點酒暖和暖和。”
“……”
正常大夫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讓她回屋好好休息麼?勸酒是什麼鬼?
“我師姐呢?”
“不知道,把你扔這兒就沒管了,正好我這裡缺個藥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