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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常叫人相信。

我像是被當眾抽了一個耳光,茫然不知道原因,卻無比的窘迫。

“爹爹!你也不信我嗎?我是冤枉的啊!”我在那些冷漠的、譴責的、憤怒的、怨恨的眼神當中悽惶又慌亂地轉了一圈,死死定在了依然平靜無波的爹爹身上。

爹爹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向掌門仙君一拱手:“涼玉這不孝女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嚴陵江慚愧。望掌門秉公處置,不必顧忌玉鑑峰。”

“青木仙君果然剛直不阿,”掌門仙君衝著爹爹微微一頷首,對他的弟子吩咐道,“執事弟子將罪女嚴涼玉壓入思返峰,禁制丹田,穿琵琶骨,上囚仙鎖,鎖入落仙崖頂峰”

思返峰,仙門的弟子囚牢。一直以來,思返峰都作為一個讓人聞之色變的名頭留存在我的耳聞當中,沒想到現在託親妹妹的福,居然有幸能夠親眼目睹。而那落仙崖,那是整個仙門“待遇最高”的一座囚牢,只犯了重罪的弟子才會進入那裡,或是弒師叛道,或是虐殺同門,或是轉投魔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只怕我是進入那落仙崖裡年紀最小的弟子了吧。

我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也動不了,無神的雙眼瞪著大師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大師兄你也不信我麼?”

大師兄仍舊是當年我頭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淡墨輕衫,步步生蓮的謫仙模樣。那樣卓然,那樣脫俗,那樣高不可攀。我總是在最落拓的時候,遇上了最可望而不可即的他。

於是,沒有回答,只有陌生、審視和隱隱的厭惡。

“姐姐!你還有臉面見大師兄麼!”暖玉冷笑一聲,親密地挽著大師兄的手,“大師兄封印魔界裂縫勞苦功高,當初你卻支開了我,害我不得及時援助大師兄,大師兄因此受了重傷失憶。難道這一切不都是你仗著師兄對師妹的愛護,蓄意算計於他?!掌門仙峰的崔師兄就可以為我做證。”

“姐姐你真是心腸太狠了!誰不知道當年你犯了癔症,是大師兄幾次關懷於你,才能夠走出陰影。你不識抬舉也就罷了,居然還恩將仇報,如此陷害大師兄。幸得天憐,大師兄只不過是忘記了你這個無情無義背叛師門之人,修為毫無損傷,你的計謀已經落空了,死心吧!”

“話說回來,你真的是我的姐姐涼玉嗎?誰人不知,我姐姐秉承爹爹煉丹之道,醫者仁心,甚至得到了菩提木靈的認可,又怎麼可能會用那等魔道手段屠戮生靈?你到底是何方妖魔,居然奪舍我姐姐的肉身!又究竟是從何時開始!”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姐姐素來醉心煉丹之道,只有閉關煉丹的道理,哪裡會閉關修煉的?定是五年前那場所謂的癔症時,你已經奪舍了我姐姐肉身,對是不對!連我姐姐那等幼女你也不放過,你這惡毒的妖魔,我一定要你為我姐姐償命!”

說到最後,暖玉倒真的像是沒了姐姐似的,聲音哽咽,語帶怨恨。我全然不知道,她居然還有這等慷慨激昂,滔滔不絕,舌燦蓮花的口才。這一字字,一句句,無不是感天動地,姐妹情深。全然不見當初在赤陽山時,她徑直撲向大師兄,與大師兄雙雙消失在了傳送符的光芒中的冷情果決。

當年我就知道,暖玉是有宿慧的人,但是我一直將她視為需要保護的小妹妹。別人可以只知大略,她卻一定是心知肚明我這些年究竟待她如何,到底是不是被妖魔奪舍。之所以講出這樣的話,也許,是她根本不需要一個保護她的姐姐。反而是我一直以來的保護,成為了她心中的芥蒂吧。

我一直以來,都對大師兄躲避疏離,卻終歸躲不過為了一個人,姐妹相殘的下場。

都說修仙人偶爾能夠堪透天機,只是我預料到了來事,卻改變不了天命。我是錯了,但是我沒有信錯人,只是別人負了我。這世上,倘若連自己的親人也相信不得,人活一世,當真是一場空夢。倒不如輕身赴了黃泉,一碗孟婆湯,了結了這紛紛擾擾的塵世。

“暖玉,你今天做下了這樣的事,日後一定會生出心魔的。”我淡淡勾起嘴角,笑得慘淡,然後毫無抵抗地任由執事弟子將我帶走,把那一莖流星草拋在了後面。

第七十七章 花嬌女

思返峰,落仙崖。

我披頭散髮,一身染血白衣,好生落拓。垂頭半跪,任憑玄鐵鏈勾穿過了兩根細細的鎖骨,鮮血凝固在這暗色的玄鐵和血肉接觸的地方上,散發著濃濃的鐵鏽味。手腕足踝上都環套著一個玄鐵銬子,向內的一側,都是磨利了的鐵刺,恰好可以攏成一圈,保持在剛好要刺入肌膚的狀態,教犯人決計不得動彈一下。

而這玄鐵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