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透忍不住飛快的偷親了一下,然後保證:“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少許諾吧。”陸青衣若有所指的問:“你就沒有讓我擔心的物件嗎?”
他還很遺憾顏透因為個女孩子的幾句話便輕易爽約。
但顏透卻想也不想的回答:“當然沒有。”
陸青衣用冰冷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沒有最好,你要是對不起我,我們都不會好過。”
顏透鬱悶道:“這話應該我對你說吧?”
陸青衣目光復雜的瞅了他一眼,轉而恢復常態:“回去睡覺,困了。”
“你還沒說救助什麼小狗。”顏透生怕他被王子衿拐走,鍥而不捨的追問:“對了,你有沒有吃飯,剛才快下課時叫了壽司外賣,我去校門口取。”
陸青衣一邊應付他,一邊朝教學樓外面走去。
明亮的燈光為兩人勾勒出金色的輪廓,幾乎映亮了外面漆黑的風雪地。
其實陸青衣很想知道,之後兩個人會去哪裡上大學,會生活在什麼地方,還會不會在一起,如果在一起,可不可以共同養只像Febe那麼可愛的狗狗。
可是他半個字都沒有講。
顏透的承諾給的永遠那麼輕易,朝他要應許,就像把手伸到雲彩裡那樣虛無。
Chapter 25
週末起床的時候,天還黑壓壓的朦朧著。
顏透懶洋洋的趴了一會兒,才離開溫暖的被子,準備去陪陸青衣去寵物救助站幫忙。
誰知道剛洗完了臉,睡衣都來不及換的時候,寂靜的別墅就闖進來個不速之客。
顏透聞聲詫異的跑過去,愣在客廳嗓子緊了緊,才叫出聲來:“爸……”
來者正是許久未曾在兒子面前露面的顏慎銘。
他英俊的臉上已有了些歲月的痕跡,凝視顏透片刻,才伸手道:“小透。”
“你怎麼來北京了……”顏透想起父母離婚的事,心裡說不出的彆扭,走過去主動提起:“我挺好的,有我哥在不用擔心。”
“瞧你說的,一直沒時間來看你是我的不對,已經麻煩陳路夠多了。”顏慎銘笑了笑:“終於料理完手頭的事,陪你待兩個禮拜。”
顏透恍然想起自己有約,結巴道:“那個、我今天……”
顏慎銘很突然的拿出他睡衣兜裡的手機:“還有,聽你媽說你在和個男生談戀愛,我們得談談了。”
在家陪著爺爺的陸青衣哪裡會知道這些,心情愉快的等到八、九點鐘,便準時準點的出了門找王子衿社團那群人匯合,誰知之後大家在寒風中站了半個多小時,顏透竟然杳無音訊。
“手機關了……”陸青衣不知第幾次茫然的放下電話。
王子衿已經和同學們把集體買來的物資放到巴士上,問道:“也許他有事,那你還去嗎?”
“啊,嗯,我去。”陸青衣點點頭,又朝四周望了半晌,才失望的跟著他上車。
——像顏透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勁頭,果然還是不會把這種無聊的善事放在心裡吧。
陸青衣一邊瞅著窗外飛逝的街景,一邊忍不住這樣想到,可是……
“為什麼你會想到做這些,還費這麼大的精力,如果救助站缺錢的話,直接拿出錢來不就好了。”他忽然問王子衿。
顏透講過,這人的家算是巴黎的名門望族,產業頗豐。
王子衿愣了愣,理所當然的回答:“我過我的人生,當然靠我自己的力量。”
陸青衣嗤笑:“若真是這樣,就那麼容易轉眼來到北京?”
“哪是轉眼,我在網上下載了雅禮留學生的報名表,申請之後又透過考試才來的。”王子衿張大眼睛:“難道你覺得我是紈絝子弟?”
接著又笑了:“我和顏透是兩種人。”
“別那麼講他,你不瞭解。”陸青衣立刻表態。
王子衿不置可否:“但願他為今天的爽約找個好理由。”
陸青衣堅定的說:“他肯定是有脫不開身的急事。”
雖然顏透身上的問題多多,可畢竟也曾為了說一句喜歡而繞了半個地球。
怎麼會終於在一起了,而又輕易地一次次食言呢?
雖然滿心鬱悶,可是陸青衣到了收容所之後見到那裡的慘狀,便立刻沒有精力再私自糾結些兒女情長了:太多髒兮兮的小狗躲在冰天雪地的戶外,圈住它們的鐵絲網如此破敗,那裡除了灰濛濛的天,就只剩下溼冷的棉絮和汙濁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