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聲已經近在咫尺,花叢被悉悉索索地撥開,又聽見嚴平海的聲音響起:“陛下,您小心點兒!”
趙容熙道:“這種事豈可兒戲,若是找不到愛妃所說的人就回去罷,朕御案上還有一大堆事情。”
他的語氣懶洋洋而且頗感無聊,顯然並不樂意走這一趟,而且說話的物件肯定也不是嚴平海。
果不其然,於淑妃的聲音隨即道:“此事關乎後宮聲譽,便是子虛烏有,妾也得上報皇后娘娘,看看是誰造的謠,竟然汙衊一名二品修儀……”
她的話沒有說完,忽然就頓住了。
因為幾個人都看見了眼前的一幕。
穿著禁衛軍服飾的年輕男人抓著劉海月的手腕,兩人身形貼得極近,看上去確實很像有什麼曖昧的樣子。
趙容熙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於淑妃的臉色也變了,卻是帶了一絲掩不住的得色。
那個男人看到皇帝,終於鬆開劉海月的手,轉身就要跑,沒等皇帝下令,嚴平海反應很快地道:“拿下他!”
身後左右矯健地竄出兩人,撲向男人,他們雖然穿著內宦服飾,身手卻出奇的好,想來皇帝身邊總得有一兩個“大隱隱於朝”的高手出沒。
年輕男人很快被拿下,胳膊一左一右被押著跪在皇帝面前,臉色蒼白,滿是惶恐不安,而旁邊的劉海月卻依舊站著,臉色雖然略略發白,但作為“偷情的當事人之一”,比起旁邊那個男人,卻顯得鎮定多了。
“……謠言竟然是真的!”於淑妃露出吃驚的神色。“劉修儀,陛下待你不薄,你卻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來,將陛下威嚴置於何地!”
“閉嘴。”趙容熙喝止。
從未被這種語氣呼喝過的於淑妃只好委屈地閉上嘴巴。
誰都看得出皇帝現在火氣不小,只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發作出來。
連於淑妃都被呵斥了,其他人更不敢出聲。
嚴平海不相信劉海月這麼聰明的人會做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但是人贓並獲,還是當場“捉姦”,皇帝親眼所見,如果她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那就只有被安上“淫亂後宮”的罪名,最好的下場是流放冷宮,最壞的……參考穆賢妃。
那個被抓住的男人嚇得臉色慘白,不停地求饒,只是沒有人理他。
“你有什麼話說?”皇帝看著劉海月,語氣淡淡,臉上也看不出喜怒。
“懇請陛下給妾一個辯解的機會。”劉海月倒還算鎮定,但不鎮定又能怎樣,她已經掉進了別人的算計裡,現在自亂陣腳只會導致糟糕的後果。
“……”皇帝看了她半天,終於迸出兩個字。“可以。”
這場陰謀從頭到尾真是拙劣透了,劉海月想道,但更拙劣的是自己居然就中計了,而且現在還得千方百計想辦法擺脫自己的嫌疑。
於淑妃帶著惡意的笑容,在皇帝看不見的角度冷冷瞅著她,似乎並不相信劉海月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出什麼辦法來。
劉海月確實也不可能一句話就洗白自己,所以只能試圖一句話一句話慢慢解開皇帝的疑慮。
“敢問陛下,是誰告訴陛下,妾和此人在這裡偷情的?”
皇帝沒有回答,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嚴平海接過了回答的工作。
“是一個宮女看見了,然後她碰見了淑妃娘娘……”
“嚴平海,不如讓我來說吧。”於淑妃打斷他,見皇帝也沒有阻止,便道:“方才本宮正在御花園裡散步,見天色不錯,便多走了幾步,一直到了這永巷附近,不過因為這裡常年荒廢,總會鬧出點鬼話,我也沒有靠近,這個時候就看見一個宮女慌慌張張朝本宮跑過來,神情緊張,像是撞破了什麼姦情……”
於淑妃特意在姦情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本宮就喝止了她,問起緣由,她原先還不肯說,是我逼問得狠了,這才吞吞吐吐,說看見劉修儀和一個男人在此……”她的視線在劉海月和年輕男人身上來回瞟了幾眼,意味深長。“穢亂宮廷。”
劉海月道:“那個宮女從何而來,可否讓妾與她當面對質?”
於淑妃哼笑:“難不成你想說別人陷害你?”
劉海月巋然不動,“是與不是,當面對質便可分曉。”
於淑妃道:“人證物證俱在,你與這個男人在此私會,還要什麼對質……”
“將那宮女傳過來!”皇帝開口。
於淑妃忿忿住口。
人很快帶了過來,是剛剛還陪著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