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奇秀琥珀十二塊、新機嗶嘰緞八匹、中嗶嘰緞十二匹、織金花緞五匹、丁香油、薔薇花油、檀香油、桂花油各五十罐……”
每大項底下詳細寫了這一項的內容,懷錶一項就細列:素金殼一塊、金殼帶纏枝紋一塊、金殼鑲寶石一塊等等。小自鳴鐘下列的是:四柱亭式小自鳴鐘一座、嬰戲捧花小自鳴鐘一座(淑嘉懷疑那是小天使圍著錶盤式)、等等。
往下還有些寶石類:還有南海的珍珠、大小珊瑚珠、幾枝約有三、四尺高的珊瑚、錫蘭來的各色中上等寶石。
又有一些琉璃,都註上‘異式XX杯’、‘異式XX碗’一類,想是花紋不同。有些還特意註上‘透明’。
淑嘉看到最後,問青衿:“這些要花多少銀子?”
青衿道:“聽外頭說了,他們那的東西,尤其是這些珠寶,比在京裡要便宜許多,只是稅抽得高,又要打通關節,他們還要狠賺一筆,到了京裡才覺得貴。這些並不全是咱們家自個兒花錢的,也是湊份子,
138、賺錢是個技術活 。。。
南邊兒四老太爺搭個話兒算一份子,兩廣的商鋪幫著進貨都是積年老手、眼睛毒,裡頭還有索老大人的本錢呢。”
奢侈品的利潤,嘖嘖。呂不韋的爹說百倍之利,那是誇張了,不過翻兩番確實是能夠保證的。
淑嘉從裡頭揀了懷錶、琥珀、靶鏡幾樣,把花紋細緻的勾了:“這幾個送過來看看。”又勾了半身鏡兩面,寶石時只留了送給自己的,又留了一小匣二十顆大珠:“叫他們訂做幾個小匣子來。”
把單子留下了,等胤礽回來商量的功夫,青衿講起了外面的笑話兒:“他們都說,替主子們辦差算是燒了高香了。不單賺錢賺得痛快,也少受多少搓磨。他們到京已有三天了,卸貨、入庫、謄單子、重新裝進匣子裡,忙了個昏天黑地,卻在看了直王府的夥計後笑得直打跌。”
“怎麼說?”
“直王府上個月開了間當鋪,那也是個只要有眼力就穩賺不賠的買賣,又有明珠給了他些積年的老人,掌眼是夠了的。只是直王依舊嫌賺得少、賺得慢。又想做珠寶生意來的,派了門人去,鋪面倒是有,只是招不來有力的匠人、夥計。結果您猜怎麼著?”
“?”
“做這一行的,內裡利大,從源頭上就連成一條線兒了,沒個人領路,都插不進腳去。進去了也要吃虧,他們在廣州進的東西,比常價貴了三倍,還都是次貨,有些乾脆就是拿另一樣頂這一樣。四老太爺薦來的那個陳先生,看了直王府的夥計就笑了:這人打咱們來之前剛從我們那裡回來,宰他的那一筆真是叫人做夢都能笑醒。”
“直王府才開的鋪子,怎麼……”
“後來他們打聽了,這人原是在旁家做的,後貪圖直王府的靠山,就跟著來了。您想,他原就是個摸不著門的,如今只怕還是一頭霧水呢。”
淑嘉揉揉眉心:“他怎麼就不找個懂的人呢?”各個王府都有自己的買賣,最好的幾家生意背後都有靠山,想背棄這個投了那個,也要看原來的主人家答不答應。不好跟主子搶,還治不了你一個奴才?保管整死你都不用自己動手。
青衿上來給她揉肩膀:“奴才方才不是說的麼?明珠是幫他找能人來的,架不住他急啊,什麼都想插一手,明珠自個兒都還沒能把天下的好處佔盡呢。要奴才說,這些行當裡頭,當鋪最好,利高,不用東奔西跑,只要把庫房弄好,他又有眼力好的人,還是王府的本錢。其實要奔赴的,路途就是一險,還要看天氣、防著意外。”
“這倒是了,凡是宮裡下嫁的公主,產業裡有一項就是當鋪。”
據說,不久之後,直王府的珠寶鋪子就倒了,從那以後胤禔就開始發狠去搶人家已經做成的門路了——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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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回來的時候也是春風滿面的,康熙去謁陵,途中下了人事任命:以馬齊、佛倫、熊賜履、張英為大學士,陳廷敬為吏部尚書,李振裕為戶部尚書,杜臻為禮部尚書,馬爾漢、範承勳為兵部尚書,王士禛為刑部尚書。
除了一個佛倫,其他人全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尤其是張英和熊賜履,都是他老師還。
聽說了自家買賣很順利,而且老大還吃了暗虧,胤礽的笑意都止不住了:“這些東西,咱們也不好都留下,揀幾樣可用的,折價記在咱們的賬上,其餘都叫他們發賣吧。年禮已經備得差不多了,今年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