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哥哥怎麼辦呢?”薛姨媽生怕兒子在裡面受到啥虐待,急聲問。
薛寶釵嘆口氣,“我們孃兒倆到底是見識有限,這事兒還得託璉二哥哥呢。”
…………
王夫人先跟王熙鳳說,王熙鳳道,“即如此,把姨媽請過來,我去叫璉兒,咱們當面商量一下,要怎麼辦?父親回京還得有些時日呢?”
賈璉實在不想管這閒事兒,苦笑道,“太太、姨媽,衙門八字開,官字兩張嘴,有理沒錢莫進來,這也是老話了。大兄弟進去了,咱們不就是情花銀子才暫壓下來了麼?這衙門難道還跟作買賣一樣,能討價還價不成?”
王夫人道,“那個巡城兵馬司的姓,姓穆的,是誰的門下出身?”
“這倒是好打聽,穆大人是東安郡王的庶子。”賈璉見女人都閉了嘴,說道,“我早想著查過了,卻不好為這些許小事求到郡王府上。”
王夫人道,“東安郡王同咱們府上的老交情了,這位穆大人又不是郡王嫡長,若是太妃郡王或是王妃說句話,他沒有不遵從的,也能使你薛大兄弟少吃幾日苦。”
賈璉沒說話,薛寶釵柔聲道,“不如這樣,我家置辦份像樣的禮物,郡王府上若有宴請,二哥哥費心送去,就當是府上給郡王府的孝敬。若是這事不麻煩,王爺開口說一句,是我哥哥的造化。若是實在麻煩,也不必打擾王爺的安寧。”
王熙鳳亦道,“僥倖試上一試吧,咱們跟東安郡王也是世交。過幾日是東安太妃的壽辰,正好借這個由頭呢。又不是求著王爺放人,只是看在世交面兒上,底下人略關照些罷了。”
這事兒尋思著還可行,賈璉便應了。
林謹玉去許府請教功課,卻是又遇上了楊非語,兩人親親熱熱的打了聲招呼,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同胞兄弟,把許子文噁心的夠嗆。
“好久沒見林師弟了,”楊非語眼中帶著關切,“林師弟,近日可好?瞧著師弟倒像瘦了。”
“託師兄惦記,挺好。我這人就是這樣,別人苦夏,我是苦冬。”林謹玉摸了下自己的蜜桃臉,又瞄了眼楊非語清致水靈的瓜子臉,心想差距啊差距。
“今天碰得巧了,師弟,你家的官司我也聽說了,倒亂成一團麻,抓人抓到榮國府去了,現在京都人都說這是榮國府倆外甥大戰呢。”楊非語笑道,“先生就咱們兩個弟子,我家裡也沒同胞兄弟,拿師弟當親弟弟一樣,但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師弟儘可開口。”
“唉喲,那可真是好,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師兄擅長哪兒方面呢?”林謹玉笑著拿了個小核桃,咣咣兩下敲開,拿在手裡遞給楊非語,問道,“師兄若是家裡做文職的,可認識御史言官?”
楊非語暗道,我就一客氣,你倒當真了,這小子怕是詐自己的來歷呢,掰開核桃的外殼,吹去浮屑,細細嚼了,楊非語又喝了兩口茶,做足了派頭,才道,“御史言官又怎麼說?”
林謹玉小錘子下去,砸出一把核桃仁兒放在一旁的圓木匣子裡說,“罵,讓他們開罵,皇商為富不仁,僱人當街打殺功臣遺孤!我爹死在任上,皇上也是下旨褒獎過的,我就不信皇上不管!”
楊非語皺了皺眉,“是個辦法,不過王子騰要回京,遷了兵部尚書入了內閣,這法子只是一時罷了。師弟畢竟沒傷著,薛蟠也不會判得太重。”
“起碼能奪了他皇商的名頭。判得重不重他得拿銀子買出來,動不了薛家的根基也能讓他去層皮了。”林謹玉唇角翹著,眼中透出冷芒,聲音卻輕和悅耳,“闢如一棵大樹,一刀砍不斷,就要砍第二刀第三刀,時間久了,何求不得呢?”
楊非語哼了一聲,垂眸道,“真便宜那個薛呆子了!”
“這也沒必要生氣,王子騰回京正管著穆離那一攤兒,”許子文笑道,“若革了薛家的內務府採辦,也算斷了他一條腿。”
“嗯,御史的事就拜託師兄了。”林謹玉把敲出的小核桃都給楊非語吃,又捧茶笑道,“要不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楊師兄可親呢。師兄這樣為我著想,親哥哥也就是如此了。”
楊非語噎了一下,我可沒應呢。瞧了眼匣子裡的小核桃,心道,你這核桃真夠貴的。
許子文看了看架子上的西洋鐘錶,笑道,“非語,你該回家了。”
林謹玉一臉遺憾,“真是可惜,我來遲了,還想著跟師兄深談呢。師兄,我送你,這天冷的,來,我給師兄披上氅衣。”順手摸了兩下,這毛真好啊,水滑水滑的,“師兄,你的手爐。核桃也帶上,師弟孝敬師兄的,禮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