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太后那般生氣,也不知道今日會怎麼樣了。
心中隱隱覺著不安,卻很快起身,輕鬆一笑:“有勞紫晴姑姑了。”
“不敢,不敢,這都是奴婢分內的事。”
在紫晴和莫愁的幫助下,冰清很快的換下了身上繁複的嫁衣,穿了一身嵌著銀絲的雪白衣裙,粉袍加身,輕紗覆袖。
寶髻隨意挽就,其餘的頭髮便自然的垂於身前,素淨得只著有一支鳳簪,一朵絲制的金色牡丹。
縱然素淨,卻是清而不俗,天姿使然,更加掩不住的,是冰清的高貴氣質與清麗容顏。
看得紫晴和鳳儀宮中的一應宮人,皆是歡喜,豔羨不已。
人間,原來還真的會有,這樣絕世傾國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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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給太后請安。”
寧心宮中,冰清半屈了膝,輕揖行禮。
鳳榻上的聶飛鳳,閉目養神,也不曾睜眼看冰清一眼,淡淡啟口:“皇后還沒有學會宮中的規矩嗎?嫁進了皇家便就當喊哀家一聲母后!”
“冰清,給母后請安。”
半晌,聶飛鳳才開了口:“起來吧。”
“謝母后。”
冰清直起身子,接過宮女怡芳適時遞來的香茶,輕笑著點頭致謝。
再度屈膝,向聶飛鳳請道:“請母后用茶。”
聶飛鳳睜開鳳眸,伸手接過。
冰清仍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聶飛鳳看她一眼。
還算靈巧。
目光一轉,聶飛鳳將茶盞往几上一摜:“皇后穿得這樣清減,莫不是我皇家看輕了你,還是說,是哀家屈待了你不成?”
“冰清不敢。”
冰清趕緊請罪,輕撩裙襬,端整的跪在冰冷的地上。
聶飛鳳起身,叩起冰清的下顎:“冰清若是這樣不願意做皇后的話,那就儘管我行我素的試試,以哀家的手段,不信你能撐得過今春!”
立於一旁的莫愁,聞言,緊了緊手心。
為皇上選妃
立於一旁的莫愁,聞言,緊了緊手心。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皇后娘娘不是有意的,娘娘才初入宮不久,很多規矩還不明白,難免行差踏錯呀。”
一道而來的紫晴,駭得腿軟,跪在地上,連連叩首,碰地有聲。
聽一個宮女說出這樣的話來,聶飛鳳忽然覺得自己最近真的變得有些容易動氣了。
卻彷彿,都是因為冰清。
冰清的年輕,冰清的美貌,都是這樣的讓她妒忌,這些,她也曾經擁有過的,也一直以為自己會是天衢永遠的神話,可是冰清的出現,讓她心生惆悵。
想她聶飛鳳從未有輸給過任何人,以前沒有,如今也絕不能夠。
她會讓冰清明白,也會讓所有人明白,冰清縱然年輕,縱然生得美麗,卻永遠不可能取代她聶飛鳳!
轉向跪地磕頭的紫晴,才要啟口,一聲通傳勘勘飄進殿來:“皇上駕到!睿王駕到!淑妃娘娘駕到!”
聶飛鳳回到座上,對著下面的人涼涼的說道:“還不起來,準備接駕!”
“謝母后恩典!”
“謝太后恩典!”
一身明黃的胤澤,在寧心宮一宮宮人的屏息等待中,大步跨進殿來。
徑直穿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聲,胤澤走到聶飛鳳跟前,彎身一揖:“兒臣給母后請安!”
睿王也攜王妃上前:“臣明軒(妾身寶玉)給太后請安!”
聶飛鳳淺笑嫣然,儀態端莊地伸了手:“都平身吧。”
“多謝母后!”
“多謝太后!”
既而,睿王同王妃又轉向冰清:“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冰清知道眼前的一雙璧人是何等尊貴的身份,趕緊還禮:“皇叔,王妃,見外了。”
此時的冰清,一臉的生澀,卻是不慌不亂,不帶驕嬌二氣。
大婚的三日來,睿王妃第一次見到冰清的模樣,卻彷彿是已同她交好了三年一般,心中倍感親切。
聶飛鳳看向胤澤,隨口一問:“澤兒對皇后可還滿意嗎?”
胤澤略略一忖,不知道他的母后出此一問,是何用意,只回道:“回母后,兒臣對皇后還滿意。”
聶飛鳳點點頭:“嗯,這便好。”
回身,招過怡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