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新娘跨馬鞍,一世保平安。
當新娘前腳邁入門檻,後腳抬起還沒有落下的時分,這時便該由上有父母、下有子女的“全人”把馬鞍抽掉,正好契合了“烈女不嫁二夫,好馬不配雙鞍”意義。
可是,折騰了三天三夜,已是疲憊不堪的冰清,卻因踩在了馬鞍之上而跌進了胤澤懷裡。
“該死!”
剛剛還臉上堆笑的聶飛鳳,那麼迅速的陰下臉來,低低咒出這一句時,也不顧帝后的婚典尚未完成,便攜怒而去。
驚得整個鳳儀宮的宮人,莫名的,冷汗涔涔。
給太后請安
飲散玉爐煙嫋,洞房悄悄。
由於太后的生氣離去,帝后的洞房花燭夜也蒙上了一層陰霾。
胤澤倒是覺著輕快自在,至少,可以不用再忍著努力完成所有生悶的繁文縟節。
早早的打發了寢殿中的一應宮人,合上門,什麼也不想再做。
他的母后都能這樣不管不顧他的感受,他又還在乎什麼呢?
而冰清則不然。
聶飛鳳貴為國母,再怎麼生氣也不會這樣失了風度,當眾退場的,想來,定是自己犯了不可原諒的過錯了。
新婚之夜便闖下這樣的禍來,晚後難免行差踏錯,屆時,她又該如何收場呢?
想得入神之聲,忽覺眼前豁然開朗。
原是胤澤將她頭上的喜帕掲了去。
鑲珠嵌玉的鞋子,泰然的停在她跟前,大紅的喜袍,送來陣陣檀香的味道。
胤澤掀了冰清的蓋頭,對那重重珠簾下的絕美容顏,看也不曾看一眼,只口氣淡淡的說了句:“皇后累了便早些安寢吧。”
冰清抬起頭來,見胤澤留給她,一個高大英挺的背影。
冰清立起身來,看胤澤從另一邊上了喜床,什麼也沒脫,枕著手,仰面躺倒在床上,閉上眼,安然睡去。
冰清默默立在床邊,等了一會兒,想胤澤應該熟睡之時,才舉著疲乏的小手,將頭上沉重的鳳冠小心翼翼的摘下來。
看了一眼睡著的胤澤,什麼也不蓋。
要是夜裡著涼了,可怎麼是好呢?
冰清斂著刻意加長的裙裾,將喜娘撒在合歡床上的喜果小心的掃到自己這邊,開啟錦被,輕輕蓋在胤澤身上。
做完這一切時,已然疲憊不堪,已是三天三夜未曾好好睡一覺的冰清,此刻多想倒下睡一睡。
哪怕,只是一個時辰。
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要睡在哪裡。
目光一轉,看定桌上的鎏金香爐。
金爐猶暖麝煤殘,惜香更把寶釵翻。
尚未睡去的胤澤,睜開眼,看著在紅燭的映照下,投在金色壁上的一個嬌小的身影,低著頭,仔細的在香爐之中,撥火翻香。
爐香醉人,聞著,便覺心神舒暢。
俄而,胤澤漸漸沉入深睡。
這一覺,好夢沉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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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后娘娘。”
清晨,冰清睜開眼時,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身邊,早已不見了胤澤。
她明明記得很清楚,昨夜自己往香爐裡添了些香料之後,支頤著手,就在桌邊睡著了。
看著眼前一身宮女裝扮的莫愁和另一個掌事的宮女,冰清愕然。
是誰把她弄到床上來的?
皇后你過來
見冰清起身時,身上仍舊穿著昨日的喜服,就連腳上的鳳鞋都沒有脫下,莫愁臉上的神情僵了一僵。
倒是鳳儀宮中的那個掌事宮女忍不住出聲:“皇后娘娘,你”
冰清詫然:“怎麼了?”
莫愁心下一緊,“娘娘昨夜睡得可好?”
冰清伸手摸了摸痠疼不減的脖頸兒,信口答道:“嗯,累了三天,就只昨夜睡了個好覺。”
莫愁心有所惜,想拆穿什麼,卻終是忍住。
“睡得好就好,紫晴就怕娘娘睡不好覺呢。”
冰清看那紫晴一眼,衝她盈盈一笑。
透過這清淺的一笑,紫晴仿若看到了春花綻放的剎那。
寧靜而美好。
“皇后娘娘,讓奴婢伺候娘娘梳洗更衣吧,準備妥當了也好早往寧心宮中去給太后請安。”
給太后請安?
冰清幾乎是忽然之間同時想起了的,一想到昨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