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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欸,討厭的草,這究竟是哪裡啊……」白衣的男人蹙著眉,有點生氣的咒罵著他抬頭,卻看見兩人驚愣的回看著他,他愣了下,隨即便認出了兩人,他開心的笑了。「水姑娘,許久未見,別來無恙。」

當年,白衣的少年身子拔高了許多,俊逸的臉上脫去了少年的稚氣,如今的他,有著男人的沉著成穩,臉上仍是一抹溫和的笑,就像三年前,他與她初遇那時一樣的溫和,只是,他的雙眼卻不再單純明亮,似乎蒙上了陰影,俊逸的臉上,一抹揮之不去的憂鬱。

水橫波一時不能言語,她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見到他了,卻沒想,這生死關頭之際還能再見他一面,這是老天憐她麼……水橫波看著那個白衣的男人,幾乎都要落下淚來,是傷心也是開心。

「你……怎麼會在這裡……」水橫波問。

「欸,碰巧經過了,本來想尋捷徑的穿過此處的,卻沒想在這山上迷路了。」他搔了搔頭,白衣男人困窘的笑著,忽略了他其實是發現了冷冽的殺機與倉促的追擊而來的。

他從草叢中走了出來,錦衣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後,看見兩人,只是冷冷的瞪了她們一眼,沒有說什麼。

「水橫波、梅疏影,你們這兩個叛徒納命來吧!」

水橫波開口,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暗主的下屬卻已經找到了兩人,只見她領著十數人向著四人從四面八方而來,水橫波暗地裡咬了咬牙,這次追擊的人數比往常任何一次的人都還要更多

「白玉蘭,你我怎麼都是同門一場,難道便不能放過我們?」水橫波對著為首的那個女子說道。

「住口,你二人叛出我門便該知有此下場,還有何話好說。」白玉蘭指著兩人毫不留情的說道,暗主手下,只有忠心不貳的順臣,她們的眼中沒有婦人之仁、沒有叛逃,只有敵人。

「嘖。」水橫波啐了一聲,揚起手中的長劍便率先出擊,噹的一聲,兩人手中的長劍互擊發出清脆的聲響,同時,梅疏影也動作了,雙刀起落,血液飛濺,便為這山中添了兩抹冤魂,她們是暗主手下一等一的殺手,可不是虛名。

兩人突然看見這變故,愣了,一個女子往梅疏影的背後投了暗器,梅疏影躲過,腰間的匕首射出,直擊那女子眉心,擲暗器的女子倒下了,那暗器卻直逼白衣的男人而來,他的身後,錦衣的男人閃出,手中的錦面摺扇起落,打下了兩枚暗器。

白衣的男人躍入戰局,錦衣的男人啐了一聲,手掌翻轉之間,指間便多了四枚銀針,細如髮絲、燦如明月,每一枚銀針之下,都是一縷香魂飄散,每一個靠近白衣男人的女子,都在碰到他的衣角之前,便口吐白沫、翻眼倒下,原來,每一枚銀針上是淬了毒的,每一名想偷襲兩人的女子,都在白衣男人一擊擊開之後,讓錦衣男人一針毒死。

不過傾刻,那十數名女子便幾乎都死絕了,白玉蘭眼見情況不對,轉身想走,錦衣男人出手迅疾,衣帶射出,纏上了女子的腳裸,白玉蘭狼狽的跌落在草地上,纖細的身子疼的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她抬頭,長劍指著她的胸口,只差一寸。

男人冷冷的看著她,像是悲憫、又如憐惜,帶著一抹難以掩藏的悲哀,最終卻是化成了一聲嘆,長劍垂下,他說:「贖了你滿身的罪孽,重新來過吧。」

「你!」白玉蘭一驚,以為他要放過自己,轉身想走,長劍卻已沒入胸口,透胸而過,她轉身一看,白衣的男人仍是那樣慈悲帶著憐惜一樣的悲憫。

原來,他所說的贖罪,是以她的命來還的麼……女子垂眸,帶著幾分的不甘願、幾分的不瞑目,嚥了氣。

「你,可以不必動手的……」錦衣的男人嘆道。

白衣的男人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是你說,要習慣的不是?總是,要習慣的……」

他問著,又像是在自問,手中的長劍垂著,劍上染滿了鮮紅的鮮血,滴滴落落在腳邊的泥土中,倒下的女子已無了聲息。

手染鮮血,只是為了染上更多的鮮血,這,只是個開始,往後,他的身邊會死更多更多的人、他的劍會染上更多更多的鮮血,會有更多更多的人死在他的眼前,有些人或許只是死在他的眼前,而有些卻是被他取了性命,一如腳邊的這個女子,而他,會踏著這些以鮮血堆砌而成的屍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步,一步。

「若是你心有不願,不必如此。」他想殺,他可以幫他殺,他願意替他揹負所有的血債,所有的殺孽,只要他想,他都願意為他如此,心甘情願。

「不,既然決定了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