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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李啟玄數落完喬淨,初九猜他此時該上老君百八十戒,估算時間還夠初九睡一覺再進去。正在此時,卻見喬淨灰頭土臉地推開房門離去,而李啟玄站在門檻處遙望喬淨之背影,連聲嘆息。

此時時機正好,初九從一旁跳出,歪歪斜斜地彎腰抱拳行禮,怯怯道:“劣徒初九見過師父。”

他這一跳,李啟玄差點被嚇出病來,一手撫胸一手顫顫巍巍地指著他,驚怒交加:“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初九幾步走上前去,扶住李啟玄道:“師父,徒兒此行不宜張揚,還請關門說話。”

李啟玄氣沖沖地甩開他的手,闊步往屋內走去。

初九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忙把門闔上,隨他行到榻邊。李啟玄坐著,初九當然只有站著說話的份。

李啟玄眼神無限複雜地看了他數眼,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張口吐出的還是方才那句話:“你怎麼來了?”

初九道:“徒兒不孝,上次在聚豐樓寓所不告而別,實在是因情勢緊急不得不為之。”

“哼!”李啟玄甩了甩衣襬。

“那夜梅莊主無故誣我,陷初九於百口莫辯之境地,初九雖有萬般冤屈卻不得伸,只好出此下策,還望師父莫怪。”

李啟玄顏色稍緩,初九知曉他是把話聽進去了。“那你與我說來聽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初九便答:“初九與梅莊主之子梅堯君有些交情,又意外結識聚豐樓樓主之子曲斷……”說到此處,初九也冷汗涔涔——結識誰不好,偏偏結識了這些富二代、武二代,生出這些事端來,“那夜初九與梅公子送曲公子回去,卻見寓所內屍橫遍地、悽慘異常。正躊躇間,卻見梅莊主獨行而來。”

“嗯,梅莊主?”李啟玄問。

“正是。因不見曲樓主與李雙寒大俠,梅莊主要徒兒一同去前院翻檢屍體。初九沒有多想,隨他同去。到前院後,便如師父所見了。所謂罪名,皆是梅莊主一面之辭,不可置信,有梅公子與曲公子能作證……只是曲公子由於初九保護不周,殞命在沉檀宮之人手中。”

李啟玄蹙眉沉思,眼神中已有幾分相信,又問:“那他說的那把劍又是怎麼回事?”

初九取下腰間闕一,遞與李啟玄。李啟玄接到手中,先感劍身之輕盈靈動;拔劍一觀,霎時冷光乍現,卻不是江湖傳言那般嗜血的寒意,而是一股凜然清正的超脫道意在劍上激盪。李啟玄不禁開口稱讚道:“好劍!你從何得之?”

初九道:“徒兒當日言此劍來歷只可告知於您,便是因為此劍來歷著實……徒兒在清微觀修行時,多因頑劣而被遣去靈虛洞靜坐思過。靈虛洞因氣候得宜,內中存有多篇道經的孤本、善本。”

李啟玄點頭:“這我倒清楚。”

“徒兒在此思過時,多次遇到一位青年男子翻閱道經,偶然問起,得知他寄居在靈虛洞中,守洞中經本。”

“胡言亂語!”李啟玄打斷他,“你可知靈虛洞藏書處是王觀主在時所居之處,斷不會有旁人。”

初九點頭:“徒兒當時也疑惑,但時常聽他講起王觀主之事,如親臨一般,徒兒猜想他或許是觀主忘年之交,觀主留他在此看守藏本也不足為怪。”

李啟玄道:“快說,後事如何。”

“徒兒有志於劍術,在靈虛洞內常兀自比劃,男子經過時,偶爾指點一二,所言鞭辟入裡,卻不見他施展一招半式,也不聞他之名姓。直到徒兒下山歷練前夕,念他於初九有指教之誼,亦師亦友,故前去拜別。不承想他竟贈初九以此劍,並叮囑於我切莫將此劍來歷告知沉檀宮以外之人,否則恐為沉檀宮招致禍端。”

李啟玄頹然道:“看來,他便是……”

“他應該便是江湖中人口中的沈蕭疏。”初九道,“徒兒一開始也不知他之身份來歷,但下山後,頻頻有人指認此劍與沈蕭疏干係,徒兒才做此推斷。”

初九言畢,師徒相對,一時竟默然無語。

作者有話要說:

☆、離家出走

初九離開後,梅堯君胸中一陣空落落的煩悶。無法排解的焦慮讓他遷怒起單獨離開的初九——初九離開便罷了,離開之前竟然還與他小吵了一架。梅堯君自然不會認為錯在自己,他理直氣壯地想,初九粗枝大葉,根本未能體察他對他之真心。梅堯君惱怒的根源無非是他以為兩人已經心意相通,沒想到在初九心中,自己的感情仍淡薄到不足以支撐與他共度窮極無聊的山中隱居時光,在初九心中,他原來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