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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看她到了自己跟前,默默垂眸,輕啟朱唇向他請道:“陛下,臣妾想去跟國舅道聲別,還請陛下恩准。”

她還知道自己是“臣妾”嗎?居然對他清清冷冷,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胤澤就氣她每每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都是低下眉眼不看他的。她是真有那樣怕他,還是當真就這樣不能接受他的?

胤澤瞬間垮臉,默然不予回應。

兩邊不討好

胤澤瞬間垮臉,默然不予回應。

冰清等了一等,未聽胤澤說話,遂抬起眼來。

卻見了他跟向梅語一起,審視般地對著自己看。

直看得冰清,是受不住的尷尬,默默垂眸,忍辱負重地對胤澤道:“臣妾就跟國舅說幾句話便好,絕不耽擱行程,求陛下恩准。”

她是怕回宮之後再難見到國舅了嗎?也實在難得看她有這般堅持的時候。

可見他的皇后,對國舅的感情是很不一般了。

胤澤因此而深感不痛快,卻也只好任由她去,否則,他皇后的心,怕是永遠都要跟他離得遠遠的了。

胤澤也不看她,只涼涼啟口:“準了。”

“謝陛下。”

語調立時就比方才輕快了許多,胤澤明顯感受到了冰清的歡喜之情。

想她從來不在自己面前流露感情,今天卻這樣不加掩飾,胤澤不覺氣悶得緊,當即轉眼向冰清看去。一副“你比高興得太早!”的吃人模樣。

冰清只仿若未見一般,淡淡低頭,退開胤澤一些些後,方才轉身而去。

胤澤看著他的皇后步子輕盈地向著國舅而去

——他看見國舅凌風原本淒寒一片的臉孔上,因著他皇后的到來而瞬間解凍,變得清晰明快,甚至隱露笑意;

他看見怒刀四兄弟停在國舅身邊,拿著大刀,雙手抱在胸前,醉眼迷離地盯著他皇后看,仿若在欣賞一件工藝精湛的驚世玉器一般;

他看見他的皇后盈盈立於國舅身前,對著國舅柔情似水,含情脈脈地叮囑著什麼,夕照染上她雪色的裙裾,白衣翩然,素裳飄揚,氣韻之高潔,恍然若九天仙子;

他看見國舅臉上笑得溫暖,卻竟然對著他的皇后垂下淚來;

他看見他的皇后拿著帕子,踮起腳尖為國舅輕輕擦眼淚;

他甚至看見,國舅在眾目睽睽之下,彎起一指為他皇后輕輕拭淚,舉手間的溫柔,便一如他對他的語兒,一般無二。

——握帕淚盈眸,欲說還休。人間情是阿誰留?千丈遊絲不落地,風外悠悠。

這哪裡還是兄妹啊,分明就是一對情深意篤的戀人,正難分難捨,依依惜別。

胤澤不禁醋意大熾,陰鬱不已,想他的皇后跟太傅笑,為國舅哭,對著他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沒有的。

她膽敢叫他這樣難受,那麼他也絕不會讓她好過。

轉身吩咐睿王明軒下令啟程。

明軒領旨,拍了拍那對著冰清,醋意惺惺的明銳,示意他上馬。

卻聽明銳忘情而吟:“‘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想來,冰清也只有對著國舅才會含情凝睇,哭笑恣意。”

明軒微不可聞地輕輕一嘆,遂往後傳令去了。

“太傅。”冰清走回牧庸身邊,清亮的眼眸中淚光瑩瑩。

牧庸心上一疼,含笑道:“‘清人夢魂,千里人長久,’便是雨儯г苾u,格調當依舊!”

什麼叫風流倜儻

“‘清人夢魂,千里人長久,’便是雨儯г苾u,格調當依舊!”

冰清聽了,對著牧庸清清一笑,竟覺是數不盡的心酸,“太傅”

牧庸只笑著向她點點頭,便是她什麼都不說,他也能夠體諒她無法宣之於口的彷徨的情緒。

牧庸帶著冰清向馬車而去,還在擔心冰清這一路上該要如何熬過,卻忽見胤澤從側裡而出,伸了手,一把將冰清攔腰劫下。

冰清猝然一驚,迅速地看向胤澤,“陛下?”

胤澤卻不看她,只對牧庸含笑道:“太傅請先行上馬車,朕帶皇后騎馬。”

帶她騎馬?跟向梅語一起嗎?那她豈不是多餘得很?

冰清不敢直接跟胤澤說不,只轉眼看牧庸,欲言又止:“太傅”

孰料牧庸但笑而已:“皇后只管跟陛下去吧,陛下馬騎得好自不必說,太傅相信,陛下也一定能像國舅一般好好看護皇后的。”

胤澤笑著頷首,一副“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