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之助很欣慰,在如此情緒幾近崩潰的情況下,鹿湊仍舊保持理智,不但沒有責怪隊友,相反還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安慰他,真是難為他了。
特屬於宇智波忍者休息的房屋門口,淺淡的月光傾下,暗色的光芒落在男孩緊繃的側臉上,顯出一抹沉靜的孤寂,頭微抬黑亮的眸子溢著水光,放在口袋裡的拳頭攢緊,許久待感覺宛如洪水猛獸般的情緒平復,深吸一口氣,長長地撥出,又恢復到了原本散漫的模樣,慢吞吞地往醫療部走去。
真是麻煩,都怪止水,害得他到現在連飯都沒吃,鹿湊邊走邊抱怨道。
房屋內,新之助撓著頭笑道。“嘛,止水,吃飯吧。”
說著,端起放於床頭櫃上的飯盒,正要開啟時男弟子突然開口。“對不起,老師。”
新之助眸光一怔,看向止水,但見男孩對著自己微笑了下,繼續道。“如果我能早點從忍術中醒來,雪奈就不會死了……”
“止水……”新之助緊擰眉頭,嘆了口氣,剛要說話就被男孩打斷。
“但是我說的對不起,並不是因為殺死了雪奈。”止水嘴角微笑斂去,抬眸對上新之助略顯疑惑的黑眸,擲地有聲道。“抱歉,這麼長時間讓你們為我擔心。”
☆、102|坑深一零一米 重回故里
止水是忍界古老名門宇智波,天生擁有強力瞳術血繼,父親又是二代目火影弟子、曾經的宇智波族長,母親更是宇智波少數精英女上忍之一,也許用含著金鑰匙出生來形容並不貼切,然而事實就是如此,他擁有比普通忍者更多的天賦與實力。
這樣顯赫的出身,外加宇智波一族遺傳的高傲與榮耀,在殺死雪奈之前,他從未想過或者說從未對‘忍者’二字產生動搖,但是現在他……有所動搖了。
看得開與走出來是兩回事,上回鹿湊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態,令他意識到似乎自己沉浸於悲傷太久太久,久到已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該怎麼形容那種心情呢?大概就是明明知道雪奈已經死了,但仍舊在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她並沒有死,她就在眼前,只要……只要自己也死掉,她就能夠觸手可及。這種太過感情用事的輕生念頭,是身為宇智波所不齒的,所以在強烈的尊嚴榮耀面前,他被矇蔽了雙眼,看不清、覺不到自己很難過很悲傷。
然而現在,他似乎看開了,大腦與心都告訴自己,那個曾經他答應過在夢想裡要守護她的女孩子真的被他親手殺死了,給他過度的時間已夠長,不能夠再這樣頹廢與自欺欺人下去,如鹿湊所說,她已經死了,而他還活著,他必須繼續前進。
但是……
還是不行啊……
曾沾滿女孩鮮血的右手已無法再握緊忍具……
“老規矩,這次任務順利完成,烤肉店我請客。”火影辦公室五點鐘方向屋頂處,隊長松扶正面具,語氣歡快地提議道。“等我一會兒,先去做個任務彙報。”
“誒?隊長大人,你這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怎麼捨得放血了?”嵐習慣性地掀開面具,陽光灑落在長相姣好的清秀面容上,嘴角微彎綻放一抹笑。
“嵐,不要揭穿隊長大人嘛。”桂找到合適的機會補刀。
“你們兩個……”不是任務期間,松褪去嚴肅刻板的形象,磨牙道。
“我想起我還有事,就不去了,你們好好玩。”正在嵐與桂躲開隊長大人的攻擊時,一直未開口的鴉突然出聲。
“誒?鴉,你……”嵐細長的眉輕蹙,還想說些什麼,松搶先一步道。“既然你有事,就下回吧。”
鴉點點頭,結了個簡單的印,略顯清瘦單薄的身影砰地一聲消失在滾滾白煙中。
“隊長,鴉他……沒事吧?”嵐盯著被風吹散,已沒有人影的空地,臉上顯出稍有的擔憂神情,隨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繼續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好像自從一個前歸隊後,鴉在戰鬥的時候再沒有使用過忍具,一直是使用忍術輔助我們,明明他才是小隊的主要戰力……”
“噗,觀察得倒挺仔細,你是暗戀他?”桂的語氣雖然調侃,面具後面的清秀面容卻沉了一分,嵐說得對,早在之前他就發現鴉不對勁兒,看來還是不行啊。
“你們兩個夠了,這件事不許外傳。”松嘆了口氣,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遇到困境,作為隊友與同伴,他們做不到感同身受,能做到的只是相信,相信那個令人信任,可託付後背的同伴很快就會回來,而在這之前,要給他足夠的時間。
“對對對,說不定他正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