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展心道難道小皇帝打仗打上癮了?硬要用這一百來號人跟西涼大軍硬拼?他急道:“陛下,不可啊!這樣我軍就會與援軍背道而馳,陛下將會很危險!”
劉協笑了笑,問道:“翼寬,你認為我軍如果北上就會成功嗎?”
朱展聽到皇帝的問話,心裡一緊,道:“為何不會成功?難道陛下懷疑西涼軍會在半路設伏?臣料想他們跟我們得到訊息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只要我們馬上上路,他們定然不會這麼快做出反應吧。”
劉協揮揮手,說:“不,你只想著西涼大軍,卻忘了一個人——張繡。張繡此人算不上大才,也不是名將,但是,此人久經沙場,而且頗有威名,不是庸人,他定然會派出騎兵在我軍北上的路上攔截。到時候我軍前後受敵,縱使我軍戰馬快馬如飛,又如何逃得出那重重合圍?”
朱展聽了劉協的分析,不禁點頭,但還是有一絲疑惑,便問道:“既是不北上,陛下也不必南下啊!南下可是張濟的地盤!”
劉協笑道:“翼寬說錯話了,南邊不是張濟的地盤,東邊也不是,西邊也不是。整個天下都是朕的地方,率土之濱莫非王土!”
朱展趕緊稱是。
劉協也不計較,而是反問道:“就算張繡不會派兵攔截,我軍也不可貿然北上。翼寬可知援軍是什麼人嗎?”
朱展道:“陛下不是知道嗎?匈奴左賢王的八千精騎,還有白波黃巾軍的兩萬步兵。”
劉協逼問道:“匈奴乃是外族,白波黃巾乃是叛逆,天下各路諸侯都不來,這兩隊人馬為何要來救駕?!”
朱展語塞:“這······”
劉協繼續追問道:“匈奴年年入寇我中原,黃巾更是亂我大漢河山,這兩隊人馬何時棄暗投明了?要來替朕護駕了?”
朱展滿頭大汗。
劉協冷哼一聲:“哼!不論是匈奴還是黃巾,他們心中所想與李傕、郭汜所想並非不同,把朕當成他們升官發財的一尊神像,搶回去供起來,等著天上掉金子!”
朱展心裡一擰,心道,是皇帝疑心太重還是那匈奴和黃巾真有此心?黃巾為亂,匈奴為寇,為何他們會忽然間接了天子詔來勤王?
“啪啪啪啪······”
一陣擊掌之聲。
劉協和朱展二人轉身,卻看見臉色蒼白的郭嘉已經醒了,他坐在李烈為他生的那堆火邊,裹著皇帝的披風,烤著火,一邊還在擊掌。
朱展望著病怏怏的郭嘉問道:“軍師可是認為陛下分析得有理?”
郭嘉停下拍手,望著朱展笑笑,道:“這荒郊野嶺的,要是有隻兔子烤著吃才好呢。”
劉協走過去,盤腿坐在郭嘉旁邊,笑問道:“怎麼?神棍你怎麼從馬背上下來就病怏怏的?莫不是被西涼三萬大軍嚇到了,面如死灰。”
郭嘉嘆息一聲,嘀咕道:“三萬土雞瓦狗爾。”
劉協聽著郭嘉說那西涼三萬大軍師土雞瓦狗,心裡一震,很有一種想要把這貨活活拍死的衝動,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sm傾向,劉協問道:“怎麼?你有辦法對付那三萬大軍?”
郭嘉咳嗽兩聲道:“有。”
言簡意賅,但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字卻讓劉協興奮不已,郭嘉肯為自己出計了?郭嘉願意投效自己了?劉協雙手顫抖的扶著郭嘉的肩膀,問道:“敢問軍師大人有何妙計?”
郭嘉哼哼啊啊的清了清嗓子,一臉神秘的盯著劉協。
劉協趕緊附耳過去。
只聽得郭嘉說出一個字:“跑!”
劉協愣愣的保持著傾聽的姿勢,一動不動,彷彿冰凍,神色尷尬。
朱展搖了搖頭走開,他要去看看士兵們的情況,因為之前皇帝說半夜要去西涼軍大營劫營,還要士兵們不睡覺,找稻草枯草之類的東西,不知道小皇帝又在打什麼算盤。他一邊走一邊嘀咕道:“這個郭嘉,怎麼就是不肯為陛下效忠呢?虧陛下還把自己的披風都給了他,真是不知好歹······”
在朱展的身後,隱隱約約有微弱的聲音傳來:“陛···下···你···要···掐死···嘉了······”
【22】雪夜借箭戲追兵(2)
五更天,夜未過,晨未至。
西涼軍大營燈火通明,巡邏的軍士一隊一隊的在大營中走來走去。
原來因為下雪的緣故,大軍行動遲緩,加上傍晚被劉協帶兵騷擾了一番,西涼大軍離曹陽還有七八十里,李傕見今晚到不了曹陽了,便下令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