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一聽也是一陣後怕,西涼軍五千弓弩手,緊緊一輪箭雨就是五千支箭,還不把自己這區區一百人馬射成刺蝟?!於是連忙下令道:“龍騎!全軍右轉,脫離西涼鐵騎追擊!”
頃刻,龍騎從容轉向,背朝著西涼大軍快馬加鞭遠遠奔去,那速度讓後面追擊的騎兵望塵莫及!
夜幕降臨,天地間一片漆黑清寒。
劉協帶著龍騎營停在一處茂密的山林中,這片山林地勢低窪,四周都是比山林地勢稍高的小山崗。士兵們正在生火造飯,馬匹正在吃草。
朱展抓了些乾草墊在一顆大樹下,然後扶著劉協去幹草堆上坐下才問道:“陛下今日為何要去會見西涼大軍?卻又連箭都不發一支就率軍撤退呢?”
面無血色的郭嘉虛弱的爬過來,扯了幾根劉協屁股下的乾草,自個兒墊著躺下,然後一絲不動了。
朱展見到郭嘉敢扯皇帝屁股下的乾草,頓時火起,但是郭嘉片刻便睡死過去,朱展也只好跺跺腳,作罷。
劉協解下披風,抖乾淨上面的雪花,然後走過去小心的給郭嘉蓋上,然後吩咐李烈在郭嘉旁邊生一堆火。做完這些,劉協才轉過身來拍了拍朱展的肩膀。
朱展卻指著郭嘉道:“陛下的披風怎麼可以給他?”
劉協揮揮手,不提披風之事,而是說道:“知道朕為什麼要去西涼大軍面前嗎?按說今日一去,西涼軍就發現發現我軍的騎兵無視雪地溼滑,卻是暴露了我軍的實力。但是,朕卻正是要他們知道我軍可以在雪地裡來去匆匆,也就是說,只要雪不化,他們就永遠追不上我們。只有讓李傕、郭汜知道這點,他們才會乖乖的借箭給朕。至於為什麼不放一箭?呵呵,我軍能殺滅西涼三萬大軍嗎?就是它們站在我軍面前讓我們砍,我們每個人每天殺一百個都要殺上三天三夜!既然這樣,那有何必浪費本來就不多的箭矢呢?讓士兵們留著箭矢去獵些野味不是很好嗎?”
朱展皺著眉頭,道:“李傕、郭汜真的肯借箭矢給我們?怎麼可能?”
劉協呵呵一笑,道:“他們會的。”
這時候,沮俊一臉喜色的跑過來稟報道:“陛下,剛剛魏桀將軍在背面截獲一個西涼軍的探子,得到訊息,衛將軍和興義將軍的援軍已經有訊息了。”
劉協猛的衝過去抓住沮俊的肩膀,一陣搖晃,急道:“真的?他們到哪裡了?什麼時候可以趕到?帶了多少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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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降大雪,西涼鐵騎戰力和速度都大大折扣,憑藉著馬鐙和馬蹄鐵的幫助,劉協的龍騎營可以很從容的逃離西涼鐵騎的追擊。但是西涼大軍總共三萬人馬,只要他們分成小隊地毯式搜尋,定會發現龍騎營的蹤跡,龍騎營只要被任何一支隊伍纏住,周圍的西涼軍便會合圍而至,龍騎營必定覆亡。劉協也非常擔心,西涼軍軍中肯定也有不少謀士,定然不會想不出剋制龍騎的辦法,情勢並不樂觀,只是劉協為了不影響軍心,沒有說出來而已。所以剛一聽到援軍到達的訊息時,劉協便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與狂喜,雖然這些兵馬不會比李傕、郭汜好心多少,但是兩虎相爭的道理劉協還是懂的。
沮俊道出了援軍的資訊,原來,衛將軍董承請來的是南匈奴左賢王的八千騎兵,興義將軍楊奉請來的則是白波黃巾的兵馬兩萬。兩隊人馬已經在黃河北岸匯合,卻發現那些個大臣都已經渡過黃河,去了安邑,而皇帝卻還被困在黃河南岸,於是準備南渡黃河,前來救駕。但是天降大雪,大軍進軍遲緩,黃河開始結冰,冰面卻很薄,所以既行不得船,又走不得馬,於是只好繞道西面,準備在河水上游冰封已久的河面上渡河,這樣一來,大軍至少要三日之後才能渡過黃河抵達這曹陽縣境內。
劉協仔細分析了一下沮俊彙報的情況,心道,看來還要拖延三日,只是這西涼大軍既然已經發現了援軍的蹤跡,那援軍就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看來免不了是一番苦戰。不過這樣更好,畢竟不論是匈奴左賢王,還是韓暹、李樂的白波軍都不是劉協的人馬,不但如此,這兩支兵馬一支是外族騎兵,另一支還是叛軍,以後劉協免不了要受到這兩支人馬的制衡。
沮俊稟報完訊息又騎上馬走了。
朱展卻說道:“陛下,既然援軍已到,我軍便不必再與李傕、郭汜的大軍糾纏,只需直奔西北而去,我們馬快,西涼大軍定然追不上!這樣我們只要與援軍會合,則陛下無憂矣!”
劉協卻搖了搖頭道:“非也!我們不但不能北上,反而應該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