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上放著一張長條桌,桌上放著茶水和幾色細點茶食。
圍著長桌坐了十來個人,其中有八個人,謝少安和冰兒都不陌主,那是天狼叟的門下。
淵獻話聲一落,就有人尖聲叫道:“歡迎歡迎。”
接著也有人鼓掌。
謝少安、冰兒也趕忙抱拳為禮。
淵獻說完之後,又朝兩人抱拳一禮道:“二位請隨便坐,兄弟失陪了。”
轉身往外退了出去。
只見坐在上首的一名褐衣漢子站起身子,點頭招呼道:“二位請到這裡坐。”
這說話的漢於,差不多已有三十五六歲,瘦高個子,臉型瘦削,兩隻眼睛,卻炯炯有光,身穿一件半截褐衣,左胸繡著一隻蒼鷹。
這樣裝束的人,共有二個。
謝少安心中不覺一動,忖道:“這兩人莫非是鷹叟的門下?”一面連忙拱手道:“老哥請了,在下兄妹,還是頭一次隨家師行走江湖,還要請老哥多多指教。”
褐衣漢子皮笑肉不笑的笑著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兄弟萬達仁,他是我兄弟紀友成,都是鷹門弟子。”
另一個叫紀友成的漢子,中等身材,扁臉、三角眼,面頰上有一塊青痣,長著幾根黑毛,一看就是滿臉橫肉的傢伙,生相彪悍的很,這時也在含笑朝兩人點頭。
謝少安聽說他們果然是鷹叟門門,慌忙抱拳道:“原來是萬大哥、紀大哥。”
冰兒也跟著向兩人行禮。
萬達仁又指指八名黑衣漢子,說道:“他們是四師叔門下,我也記不清他們的姓名,還是由他們自己說吧。”
他語氣之中,隱然有些瞧不起天狼叟門下這些人。
只見昨天被冰兒震得手臂脫臼的漢子站了起來,依次指點著七個師弟,一一替謝少安二人引見大家又說了些久仰的話,才一起落坐。
鷹叟門下的萬達仁,在這些人中,他自視甚高,好像他高過眾人甚多摸樣,朝廳上瞥了一眼,大不剌剌的道:“千毒谷門下,方才還有人在這裡,如今都出去了”
話聲未落,只聽一陣“當”“當”鐘聲,傳了過來。
萬達仁首先從椅上站起,說道:“到時候了,咱們可以出去了。”
他這一站起,其餘的人,也紛紛站了起來。
萬達仁頷首道:“蔡兄弟,咱們走。”
當先舉步朝門外走去,他師弟紀友成緊隨他身後而行。
謝少安還待讓天狼叟門下先行。
那昨天手臂脫臼的漢子連忙陪笑道:“蔡兄二位,是二師伯門下,理該先行,不可客氣。”
謝少安聽他這麼說法,只得拱拱手道:“既是如此此,弟兄妹有僭了。”
說完,就隨在紀友成身後走去。
冰兒緊隨大哥身後,天狼叟門下八個黑衣漢子,則依次隨在冰兒身後往外行來。
大殿上,張燈結綵,階前高系一排氣死風燈,把大天井都照得如同白晝。
天井中,已經站了不少人,萬達仁率領的一行人走出月洞門,就朝石階下去,然後再轉身朝上行來,兩人一排,站在階前。
謝少安正好站在萬達仁的後面,萬達仁回過頭來,低低說道:“站在右首的,就是千毒谷的門人。”
謝少安回頭看去,自己右首,一排兩行,差不多有二十個,每人身上都穿黑色長衫、白褲、黑布麻鞋,兵刃都藏在長衫裡面,顯然全是短兵刃。
左右兩邊,還有三四十名身穿勁裝的漢子,只要看他們兵刃、服裝,各不相同,就知不是一個門派的人,那自然是各地投奔來的人了。
大殿上正中間一座神龕中,供奉的是關夫子,赤臉長髯,凜然正氣,敢情這裡就是關帝廟。
神案上早已收拾乾淨,只放了一付審臺和一個香爐,神案兩旁,各有八把紅披交椅,在紅披交椅左右,各有兩排長凳,也覆著紅披。
階前肅立的人,少說也有百來名之多,但大殿上,還是空蕩蕩的不見一人。
這樣過了一刻工夫之久,才聽又是一陣“當”“當”鐘聲,傳了進來。
接著但見金鼠慕容策胸前掛著一條“迎賓堂總管”的紅綢,領著二十幾個來賓,從大門走入。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僧有俗,老少不一,裝束各異,但有一點相同之處,就是個個眼神充足。雖在緩步行來,依然可以看出他們步覆沉穩,身手不凡,不用說,這些人都是三山五嶽的人物。
金鼠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