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才起,只見兩道人影,疾如流星,飛瀉而下,落到蛇叟前面一丈來遠。
謝少安看的暗暗讚道:“他們來的好快。”
這瀉落的兩人,一身青衫,修眉朗目,面如冠玉,面貌長得一般無二,正是飛天神魔門下十二弟子中人。此時並肩站定,拱手道:“前輩大駕光臨,在下兄弟迎迓來遲,只不知尊號如何稱呼?”
蛇叟看了兩人一眼,心中暗暗驚奇,一手捻鬚,緩吞吞說道:“老夫應約而來”
底下的話,還未出口,突聽一個清朗的聲音,長笑一聲道:“果然是餘兄來了,兄弟失迎,徒兒,這位就是你們餘師叔,外號蛇叟的便是,你們快快陪餘師叔上來。”
話聲鏗鏘,好像發自雲端。
謝少安知道這是飛天神魔的聲音,他人明明還在山上後進,相去少說也在一里以上,但聽來清越無比,好像就在對面說話一般,心中暗暗忖道:“這魔頭一身功力,果然驚人的很。”
蛇叟仰天尖笑道:“天君久違了,沒想到兄弟會趕來吧?”
他這話也是以“千里傳音”,送了上去。
只聽另一個蒼勁聲音道:“餘老二,快上來吧,大家都在這裡,等著你呢!”
謝少安知道這說話的是鷹叟李無畏。
蛇叟驚喜的道:“是老大。”
飛天神魔的兩個門人聽師父說出來就是蛇叟餘元,此刻聽雙方以“傳音”說話,兩個人神色恭敬,垂手肅立。
直等蛇叟話聲一落,才一齊躬身道:“餘師叔請。”
蛇叟揮揮手道:“不用客氣,你們只管在前再帶路。”
那兩人恭聲道:“是”,果然走在前面帶路。
蛇叟隨便問道:“除了李老大,還有什麼人已來了?”
左首一人答道:“莫師叔、顧師叔都已到了。”
蛇叟道:“他們倒來得早,不,今晚你們師傅在這裡有什麼事?”
左首那人道:“回餘師叔,家師謹請諸位師叔,以及許多武林知名人士,定今晚舉行武林盟大會。”
蛇叟呵呵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李老大在各處留下標記,要老夫今晚非趕來不可。”
說話之時,已經登上石坪。
但見一片燈光,照耀得如同自晝,廟門上高系一方紅布,上書“武林盟大會”,五個金字,在八盞氣死風燈之下,燦然生光!
每一盞氣死風燈下面,都有名藍衣勁裝大漢腰跨單刀,胸前斜掛一條紅帶,上面也有“武林盟”三個金宇,站在那裡,好不神氣!
飛天神魔兩個弟子引著蛇叟直入大門,左首一個腳下一停,朝右首那人道:“二師弟,你有事,就不必進去了。”
右首漢子垂手應“是”,躬身道:“餘師叔請恕晚輩告退了。”
蛇叟含笑道:“老弟有事,只管請便。”
右首漢子躬身一禮,便自退去。
左首漢子接著又朝站在廊下的一個青衫漢子招了招手。
那漢子立時趨了過來,垂手道:“大師兄有何指示?”
原來他是飛天神魔的大弟子困敦。
只聽困敦說道:“我要陪同餘師叔進去,這兩人是餘師叔的門下,領他們去西廳待茶。”
那青衫漢子躬身道:“小弟遵命。”接著回身朝謝少安、冰兒拱拱手道:“二位請隨兄弟來。”
蛇叟點點頭道:“徒兒,你們隨這位師兄去好了。”
謝少安、冰兒躬身領命,就隨著青衫漢子走去。
蛇叟餘元也由困敦引路,往後院而去。
謝少安隨著青衫漢子從殿右側一道月洞門進去,一面問道:“在下還未請教兄臺姓名?”
那青衫漢子道:“兄弟淵獻,二位呢?”
淵獻,是十二弟子中的最後一名。
謝少安道:“兄弟蔡九郎,她是舍妹玉香。”
淵獻回頭看了冰兒一眼,問道:“你們跟隨餘師叔有幾年了?”
謝少安道:“快三年了!”
穿行長廊,折入了西廳,原來這西廳一排五間,連成院落,和東首的“齋堂”,遙遙相對。
淵獻領著兩人走入西廳迴廊,就聽到一陣粗獷的笑聲,傳了出來,好像大家正在大聲說笑。
淵獻跨進廳門,就高舉雙手,拍了拍掌,說道:“諸位兄臺,兄弟替諸位介紹,這二位是蛇叟餘師叔的高足,蔡氏兄妹蔡九郎、蔡玉香,大家都是自己人,多多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