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10月17日20:05 臺北(2)
“大哥,那麼多人中,我最信任你了。”葉翔之說。
“你不怕我是共諜?”
“看你說哪裡話,你要是共諜,我就是李克農了。”葉翔之哈哈笑道,“你認為我們之中,哪個人最有可能是‘心臟’?”
“我哪裡知道,只要自己問心無愧於*就是了。”
“你我為*搞了一輩子的情報,*的諜報分子卻一直藏在左右而不知,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恥辱嗎?”
“情報工作就是這樣,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那邊,同樣有我們的‘心臟’,很正常,很正常的,有什麼好恥辱的?”葉楓呵呵地笑了。
葉翔之也跟著笑了。笑過之後,又壓低了聲音說:
“我記得你跟我提起過‘刺刀密令’的事,現在*都已知道了,我就沒什麼好瞞你的。‘刺刀密令’其實是一個暗殺計劃,專門針對*領導人出北平時的暗殺計劃。”
“是啊,北平的警衛工作做得天衣無縫,我們多少精英都栽了,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出來就不一樣了,中國那麼大,天地那麼廣,總不能全天下都站滿了8341吧。”葉楓贊同說。
“老頭子這兩天急紅了眼,恨不得把他們都殺了。但說起來輕鬆,做起來難啊。”葉翔之嘆氣。
“老頭子就是這樣的性格,別人不瞭解,你還不瞭解嗎?彆著急,過兩天就好了。” 葉楓安慰他。
“過得了兩天嗎?一天都過不了,都火燒眉毛了。”
“哦?”
“*高層有個強硬派,是原子彈計劃的強烈鼓吹者,最近,又在沿海搞了一個什麼391工程,怕是裝備核武的,老頭子很是不安哪。你知道我指的是誰吧?”葉翔之神秘兮兮地說。
葉楓當然知道指的是誰。
“‘刺刀密令’第一個目標就是他。除掉此人,*核武化程序起碼可推遲一年半載,可以為我們*爭取時間。”
葉楓不置可否。
“現在有個機緣,既可喜又可怕。可喜的是,他就要到浙江沿海來了,自己送上門來的,但我們只有兩三天的時間尋找機會。可怕的是,老頭子對這個計劃太關注,做好了,加官進爵,做不好,一生氣,我怕大家都沒好日子過。大哥,你幫我出出主意,說說,我們該怎樣下手?” 葉翔之又說,態度十分認真誠懇。
葉楓明白了,這是葉翔之在套自己呢!
“這個我哪懂?應該問行動處啊,他們是專家嘛。”葉楓嘿嘿冷笑說,“我一個搞軍令的,又快退休了,身體也不好,只求安安穩穩度過這幾年。什麼加官進爵,什麼好日子,心都成死灰嘍。”
葉翔之聽罷,看著葉楓,又呵呵笑了。
從會議樓出來,葉楓的心臟突然絞痛起來,病惡化得真快。他扶著一株梅樹喘息了一會兒。最要緊的不是心臟病,他知道,自己已經受懷疑了,但他必須在兩天之內,搞到“蜥蜴”是誰的情報,讓“刺刀密令”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
“心臟”吞下救心藥片,強忍住鑽心的疼痛,一步一瘸地走進陽明山清冷的夜色中。
1964年10月17日20:45 台州(1)
“蜥蜴”終於開始動了,動了總比不動好,動了就有了線索,就有了抓它的希望。死掉的陳甌只不過是“蜥蜴”自己甩斷的一條尾巴尖,尾巴尖對於“蜥蜴”來說,是最不打緊的,斷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又會重新長出來的,一模一樣。但斷掉的尾巴尖有個用處,至少可以研究一下這條“蜥蜴”的紋色、大小、氣味等。
公安大樓三樓會議室燈火通明,這邊同樣在開會,研究這條“蜥蜴”的“斷尾尖”。
參加者除了王星火、楊林、許則安,還有行保科長田順、特偵科長張立等台州公安處的主要負責人和幹警,會開得很簡捷。
陳甌在靈巖鎮中學的宿舍很快搜查完畢,除了一塊民國時期留下來的金懷錶和一把臺製T51手槍,沒找到更有價值的東西,懷錶和手槍也說明不了什麼,只能證明陳甌的特務身份,這個早就知道了。
楊林介紹說:“陳甌,原名金國達,浙江寧波人,原系國民黨保密局寧波站聯絡員,解放前夕,南下執教的中學教師陳甌被國民黨誤當成我地下黨員,在蒲草山監獄被殺害,金國達受命頂替其身份長期在臺州潛伏,並被髮展成為蜥蜴組織的外圍聯絡員。”
“根據群眾舉報,陳甌這些年和一個女人暗中保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