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住,能保住已經是萬幸了,千萬別亂動啊。”陳鈺穎著急的為她擦去冷汗,她也好心痛。
項安琪心底陣陣發慌,什麼叫做翻車?
“是不是我們出車禍了?”項安琪淚流不止的看著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陳鈺穎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重重的點頭,淚水也決堤而出。
“那他呢?楚靳凡呢?你告訴我,他怎麼樣了?”項安琪帶著絲絲僥倖,不會有事的。
陳鈺穎低頭不語,她現在不能說出真相,一定不能。
項安琪察覺到了,她的沉默是最好的答案,可是她仍舊不信,冷冷的問:“他、是不是、死了?”
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了,那無止境的黑暗裡,那道身影是在跟她訣別嗎?他就這麼拋下她徹徹底底的離開了嗎?不可以,不可以,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啊,說好了一輩子不放手的,為什麼?
項安琪沒有感覺到腳踝的疼痛,只是想下床,她要找到他,她要看看他,他的手明明還有餘溫,為什麼他們就說他死了?一定不會死的,他不可以死的。
“安琪,他死了,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陳鈺穎大吼出聲,制止住她的行為。
淚水狂妄的流出,淹過她蒼白無色的臉頰,她虛弱無力的搖搖頭,“你在騙我?他不可能會丟下我一個人走的。他知道我怕寂寞,一定不會丟下我的。”
“他傷的太重,已經救不活了,醫生通知了他的家屬,他們一早就把他接走了,我當時看見了,白布遮住他全身,他面無血色,如同一張白紙般蒼白,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著,無論他的家人如何呼喊,他都早已聽不見了,回應的永遠是無聲無息的哭喊。”陳鈺穎雙腿發軟,跪倒在床邊,她們誰都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可是這就是結局。
不知道什麼時候,項安琪依舊昏厥過去,不是身體痛,而是心太痛了。
前一刻握在手裡的幸福,這一刻便消散而去了,她再也找不回他了,永永遠遠,一輩子都找不回來了……
病房外,躊躇不定的身影徘徊在外,卻因為她的哭喊而止步不前,他的手輕輕的握住門鎖,卻一動不動的緊緊握著。
他感覺自己身體的力氣全支撐了自己的身體,而手上徒然無力,打不開,他一下也打不開了。
明天就是她的婚禮了,而新郎已經不在了,空空的婚禮場所變得虛無,一切都像是幻覺一般,抓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眼前,四周,異常的安靜。
……
酒吧裡,嘈雜的音樂聲震耳欲聾,讓人渾身奮起的細胞被酒精一滴一滴的璀璨著,直至所有力氣被抽空。
一夜宿醉,南宮煜從醫院出來後,只求著這一夜的宿醉。
傅炎趕到酒吧時,就只見他倒在沙發上,已經昏睡過去。
他扛著他的酒醉不醒的身體,兩人緩慢的走出著讓人窒息的空間,最後,安靜的坐在車子裡。
淚跡未乾,他突覺喉嚨處的腥甜,側身一吐,一口刺眼的紅映入眼簾。
“你不要命了。”傅炎將他丟在車子裡,強忍的壓住心底的怒火。
南宮煜不以為然的擦掉嘴角的血跡,仍然一動不動的坐著。
傅炎忍無可忍,索性開啟車門,將已經透支的他給強行拉出。
寂靜的夜幕下,四下無人的街道處,兩個身影直直站在楓樹下。
“我不管你想怎麼樣,你以為就你現在這副德行,她就會高興起來嗎?”傅炎開門見山,一手撐住南宮煜站立不起的身子。
南宮煜卻是冷冷發笑,扯開他的手,搖搖晃晃的靠在車子上,仰天長笑,“我以為我離開後,她會很幸福,很幸福啊。”他怒吼,卻是止不住的淚流。
傅炎雙手抓住他的雙肩,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誰都不知道會突然發生這種事,你沒必要這樣自責。”
“啪。”他再次的推開他的手,而自己卻因站立不穩跌坐在地,就如一個被遺棄的小孩,被世界拋棄後的自暴自棄。
“我這裡好痛,好痛啊。”他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隱隱的感覺一陣陣的疼痛,自己止不住的痛,那源源不斷的痛襲擊著他,他哭了。
“我一直以為當初的選擇的對的,至少她現在終於找到了另一個比我更有資格照顧她的男人。”
“當我知道她出了車禍,楚靳凡死了,她的腿險些廢了,我好恨自己,為什麼當初沒有再自私一點,如果沒有放她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