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與此有很大的淵源,直到後來漢朝董仲舒篡改才逐漸變了樣。當然這都是後話。
如今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周族早就和商族混為一體成為了華夏的基礎,國人和野人這種說法自然已經淘汰,然而周禮還在,而且還被儒家發展成了一大學派,人嘴兩張皮,怎麼解釋不都能解釋通麼。所以趙勝這麼一說,姬傑登時大感認同,同時因為趙勝言必稱他家老祖宗的周禮,無形之中更是與趙勝親近了許多。
姬傑這裡正在對趙勝大表認同,車隊卻轉了個彎走上了一條向東去的大道,就聽見左側一大片屋廈之中傳出了眾聲齊誦的郎朗之聲,什麼“孝哉閔騫,人不問於其父母昆弟之言”,什麼“二曰教典,以安邦國,以教官府,以擾萬民”。這不正是周禮和儒學麼?然而還沒等他回過味兒來,緊接著又聽見什麼“竭股肱之力,領理百官,輯穆萬民,使其君生無廢事,死無遺憂”。這,這怎麼又改《法經》了!
“這,這……庠校麼?怎麼這麼多人?”
如果說趙勝剛才的話讓姬傑大表認同,那麼那片屋廈卻已經讓他吃驚了。讀這些東西肯定是學校無疑,但這個時代並沒有幾個人讀得起,就算有學校也是貴族富人們的專利,官學人數極少,雖然早在幾百年前孔就已經創辦私學廣招門徒,但那片屋廈裡頭數千人比著勁兒的又是儒家,又是法家,間或好像還有道家、墨家、兵家等等學派言論的齊聲誦讀,這種陣勢卻是聞所未聞,實在讓人不敢相信是“庠校”。至於學宮就更不可能了,那種地方是眾家辯論的地方,就算有弟誦讀,但怎麼也不可能一半弟如此齊整,全是聲音如此稚嫩呀!
趙勝被姬傑問地忍不住抬拳咳了一聲,這才笑道:“正是庠校,先賢有云:野無遺賢萬邦咸寧。既然國野混一,趙勝便想多些可用之才,所以讓司徒署擠出了些財賦經辦庠校,在國中選拔聰資之童自小培養,看看能不能出幾個國士。”
“在國中選拔?!……哦,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好,好。”
姬傑聽著趙勝的話,怎麼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想了想“野無遺賢”幾個字這樣解似乎也說得過去,便又是一臉的恍然大悟,同時滿心裡登時都是感動,終於徹底明白趙勝為什麼會以君王之尊親自跑到城外頭迎接自己這個破落戶了。這,這……雖說這志向在當世實在顯得突兀了些,但趙王當真是全心向禮呀。
姬傑自在那裡大充趙勝的知己,然而趙勝嗓眼兒裡卻是一癢,又忍不住咳了一聲,暗自想道:我要不是因為手裡缺錢,只能先在邯鄲辦一個基礎xìng的學校,恐怕早就想在各地推開教育,並創辦些教人工農之學的專業xìng學校了。姬老王要是知道了我這些託古言今的做法完全是以趙武靈王的死為前車之鑑,不知道還會不會將我視為興復周禮周制周室的希望了。唉,不知道萱兒在她三哥那裡會把錢莊說成什麼樣……
想到這裡趙勝不由得一激靈,轉頭對姬傑笑道:“趙勝做這些事其實也知道必然會為世人嘲笑,但王卻是能明趙勝之心的。趙勝起於國亂之時,尚未踐位便遭遇諸般紛亂磨難。登位以後思慮了許久才漸漸明白趙國之難、天下之亂根源在哪裡。這天下之亂就在於所謂五霸,所謂群雄。當年武王伐紂定鼎,周公著作《周禮》,天下諸侯上下有序,拱衛王室,卿士大夫各安其位,諸侯不得行出國境之時哪有這般亂景?
後來周室東遷,社稷傾亂,人心不古。各國君王奢心難滿,就要東侵西逃,天下哪有不亂?公卿之輩不安其位,都想著更進一步,家國又哪能不亂?唉,說來說去,如今這天下之亂都是因為禮制崩壞,人心難孚。天下要想得安,天諸侯要想久享其位,還是得恢復上下禮制呀。”
“誰說不是呀,唉……趙王您說說,如今這天下都亂成什麼樣了?天……唉——”
姬傑的眼淚都快被趙勝說下來了,不覺發自肺腑的感慨了一句。趙勝認同的點了點頭,肅然說道:
“要想天下得安,總要有人做個表率才行。趙勝雖說自知愚鈍,但念及自己所受的苦楚,念及孫之安,卻又實在想做這個表率。那天聽說王要來的時候,趙勝本來還想著向天獻上幾個城邑以為湯沐,可後來想了想卻又不敢了,只能盡力為天籌謀些許不會惹來閒話的錢糧。這倒不是趙勝不捨得,實在是天下諸國相互牽扯,趙勝若是這樣做了,秦楚韓魏齊必然難以自處,到時候羞惱之下眾心對趙,趙勝實在是……”
“趙王不要說了,這些道理姬傑都明白,唉,這世道君難做呀。”
姬傑連忙打斷了趙勝的話,滿臉都是我明白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