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火藥的名字了。
李崇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在閻寧祠中看到的那封信上的內容:
“在這場戰爭中我已經沒辦法置身事外了,但是那時我依舊不敢輕易將領先於這個時代的武器做出來,但是戰爭太過殘酷,於私情於天下正德帝都不能輸,所以我改良了黑火藥,甚至做出了tnt。”
一股時空交錯的感覺驟然撕扯著李崇的神經,他知道那位被後世奉為傳奇的寧遠侯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他見識過現在的火藥,動力的主要來源還是源自於黑火,而徐孟成想要復刻的那種正德帝南下時所向披靡的炸藥很可能就是指二戰時期的炸藥之王tnt。
李崇的面色冷峻,南境戰事確實如宋離所料,遠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他捏緊了手指:
“徐孟成想做的是tnt。”
這句話出口,就連宋離都有些震驚地抬頭,那種火藥的名字其實並不曾記載在正史中,而他在接手直廷司之後,也只是在一些雜記中看到了表示那種火藥的符號,那種符號並不是現在所用的任何文字,年代久遠,以至於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知道那符號代表什麼又如何讀。
北境傳來的訊息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宋離看向李崇開口:
“陛下,火藥向來都是朝廷管控,徐孟成是守土的一方武將,本就手握兵權,卻覬覦此等威力甚大的火藥,定是所謀甚大,此事赤衣族反叛只是將此事揭露出來的一個由頭,好在現如今徐孟成正在回京的路上,並不知曉陛下已知此事。
他既然從三年前便開始謀劃此事,很可能有秘密製作火藥的地方,陛下可下密旨,著人搜查徐孟成私宅及收押身邊隨侍,嚴查此事。”
李崇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赤衣族的礦山不過是此事暴露的一個導火索而已。”
李崇立刻下了密旨給接替徐孟成的陳青楓,著他嚴查南境境內是否有私制火藥的地方。
那來回稟的人下去之後,宋離看向了李崇:
“陛下是如何知道那火藥的?”
難道是李崇在寧遠侯留下的那個箱子中看到的?此刻想來也唯有這種可能。
李崇長長舒了一口氣,身子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事情永遠是這麼巧,他昨晚剛說要告訴宋離一切,今日就冒出了tnt的事兒。
他坐直了一些,提起了毛筆,在紙上寫下了那三個字母,將紙張提起送到了宋離的面前:
“你這樣問朕,想來是這個東西並不曾過多記載於史冊中吧?”
宋離看著那三個不認識的字元微微抿唇,確實,這確實是他在手稿中看到的模樣:
“陛下是在寧侯留下的箱子中看到的嗎?”
李崇站起身,抬手揮退了所有屋內的宮人開口吩咐:
“張衝,正陽宮院中不得留人,著人在宮門口把守,任何人不得入內。”
張衝立刻帶著宮人出去,正陽宮中很快便空了下來,李崇坐到了宋離的身邊,他的神色鄭重
,微微低頭似乎是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後才開口:
“本來想著再過幾天和你說的,卻不想今日正好撞到了tnt的上面,接下來我說的話你或許很難相信也很難理解,不過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要覺得我瘋了,因為我非常清醒。”
宋離看著李崇的樣子也想起了昨晚他說的話,心中忽然有了兩分好奇和緊張,手下意識握緊了扶手:
“陛下的秘密?”
李崇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笑了,點了點頭:
“是,我的秘密,宋離,我和從前的差別應該不小吧,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嗎?一次失憶就能讓一個人改變的如此之多?”
和緩的聲音響在這個大殿上,明明是日頭正中,非常和暖的時候,但是這話卻讓宋離的手腳都有些發涼,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他甚至不敢神思,李崇的改變確實太大了,從前躲在太后身後畏畏縮縮的小皇帝忽然變得有主見有謀略,從前對他厭惡又懼怕的孩子,忽然變得粘人又親近。
李崇偶爾露出的不符合他從前經歷的神色,還有讓他都要刮目的果決,這些變化都太快太劇烈了,簡直是判若兩人,他懷疑過,他當然懷疑過,他在生出這樣念頭的時候便讓宮人檢查過李崇身上的胎記,半點兒也不差。
而且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對一個皇帝偷天換日,再加上李崇越發像他心目中的帝王,所以他便也不再糾結,只當是他從前韜光養晦如今終於長大了,宋離的臉色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