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國公搖搖頭,緩慢下了臺階,小廝提著燈照著青石小路,主僕二人離開。
“父親,二爺今日只是心情不好,您莫同他一般見識。”
溫國公沒有言語,背影逐漸消失在蘭亭院中。
寧葉人都嚇傻了,她與夫人守在門外,可是都聽的清清楚楚。
二公子委實…太可怕了,連國公爺都頂撞。
宋薇提著裙襬上了臺階進屋,旋即輕手輕腳關上了屋門。
裡屋,溫周背對門口坐著,不動亦不言語,老僧入定一般。
宋薇走了過去,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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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溫周聲音有些嘶啞,帶著低沉。
“嗯。”
“父親為何不答應我去京武衛 ?”
宋薇,“……”
“我不學無術,他恨其不爭,如今我突然長進了,他不是該為我高興嗎 ?為何會是這個態度 ?”
宋薇斟酌一番,問,“二爺以為是因何 ?”
溫周沉默片刻,才幽幽開口,“懷王相助,我定不會止步於一個小小官差,京武衛又地位超凡…如此,便算有了同溫安爭搶對立的資本。”
“尤其…還是在我遇刺之後,而我懷疑的兇手是何人,他心知肚明。”
宋薇,“你以為,父親是怕你威脅到溫安地位,兄弟鬩牆 ?”
溫周搖頭,旋即雙手捂住了臉,“我不知,又或是我太過卑劣。”
可他從小經歷教會他,對國公府這些人,他必須以最惡處揣摩,才能備還手之力,不致被啃蝕為骨。
否則,他不明白溫國公為何那般狠絕扼制他的成長。
畢竟,望子成龍,才應是父母常態。
“有沒有可能,是京武衛太危險,父親不想你冒險 ?”宋薇以為,溫國公即便多麼不喜溫周,應也不會狠心到幫溫安殺他。
溫國公明知,溫周若無還手之力,那便只能等死,被溫安授予餘生命運。
“危險 ?”溫周挑唇笑了笑,分辨不出情緒,“年幼時,我的奶嬤嬤也曾這般安慰我。”
“溫安自幼便由父親親手教導武功、兵法、策論、而我那時,母親剛故去,正是流言四起之時,在蘭亭院中與奶嬤嬤孤苦求生。”
“我時常會去偷看,旁人都言他辛苦,可我卻以為,那是偏愛,奶嬤嬤怕我傷心,每次都會故意稱,父親之所以教他不教我,是因為打仗危險,父親疼愛我,不想我以後上戰場。”
“我信以為真,後來,我逐漸養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廢物,不學無術,面對旁人的鄙夷才明白,所謂父母之愛子,不應是我這般。”
看似嚴厲,又何嘗不是寄予厚望的磨礪,而他這種無人問津的,才是笑話。
宋薇,“……”
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溫周邏輯也沒錯,畢竟人常言溺子如殺子,可如此來判定溫國公心思,又未免有些以偏概全。
“不論是因為什麼,你都不會放棄,那又何必去管什麼用意。”
宋薇雙手搭在溫周肩上輕按,“你認為且堅持對的,就可以了,且無論如何,父親都不會害你。”
“對。”溫周抬手覆上宋薇的手,將人拉到跟前,“這府裡一貫烏煙瘴氣,我早就習慣了,只如今又有了一個你。”他會護住她。
“嗯,時間不早了,上床歇息吧。”宋薇很開心溫周願意同她講起過去,談及那些傷心事,那是對她的信任。
燭火熄滅,二人各自躺下,溫周閉著眼一隻手從錦被中探出,往身旁人的被褥中探去。
手臂被什麼東西碰了一下,宋薇一個激靈,一把抓住了那作惡的手,熟悉的溫度令她俏臉一紅。
“你做什麼 ?看來是今日還不夠累 ?”
黑夜中,溫週一本正經,“還好,若是再操練一番,也是可以的。”
宋薇,“……”
又羞又躁的她,乾脆閉上眼睛不接話。
溫周半晌聽不到聲音,晃了晃二人緊握的手。
“別動,我困了。”
宋薇想抽出手,被溫周握緊,一夜轉瞬即逝。
……
數日下來,宋薇習慣了身旁有人,是以,溫周方一起身,她就敏銳的醒了。
“你再睡會兒,我今日有些急事,就不在家裡用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