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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怎麼還在門口發呆?”
“滿……滿……”玉竹回頭見是面試那天的主考官,緊張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滿嫦慧親切地拍拍她的肩,圓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放輕鬆,你叫我滿姨就可以了。”
灰髮、微胖的滿嫦慧像是鄰家和善的媽媽讓玉竹備感親切,立刻就喜歡上這個和藹可親的上司。
“滿姨,你早。”玉竹放鬆緊繃的情緒,向她打了聲招呼。
“你叫……”滿嫦慧遲疑了一下,“玉竹,是吧?”
玉竹點點頭,對於她的遲疑並不以為意。她知道自己不是個顯眼的人,讀專科時,有些同學直到二年級還叫不出她的名字。
“唉,人老了,記憶力也不行了。”滿嫦慧搖搖頭,顯然對自己的遲疑很不滿意。“還是回家享清福好了。”
“滿姨,你要退休了?”玉竹一臉驚訝的問道。
滿嫦慧眯起笑眼看她,“玉竹,你不知道你是來接我的工作的嗎?”
“可是我以為……”
“我要升官?沒的事,我要真的想升官,早幾年就不知道已經升到什麼主管了。”滿嫦慧搖頭笑道。“要不是一直找不到適合的接替人選,我老早就回家抱孫子、享清福了,哪會拖到現在。以前找了幾個秘書來接我的工作,可是怎麼也過不了他那一關,難得這次他終於點了頭,害我最近出門都要帶傘。”
玉竹不解地望著她。她知道滿嫦慧口中的“他”便是副總裁俞子惑,不過他點頭和她出門要帶傘有什麼關係?
“天要下紅雨了!”滿嫦慧朝她眨眨眼,嘴角噙著挪揄的笑意。
玉竹聞言也笑開了。
“別理那些八卦雜誌,副總裁只是那張臉冷了一點,心地倒不壞,也不會故意刁難人,不過很重視紀律倒是真的。”滿嫦慧低頭看了一下表,“說到紀律,咱們要是再不進去,就要遲到了。他是不會罵人,但那張臉要是冷起來,真教人受不了,我這副老皮囊可受不了寒風刺骨。”
玉竹和滿嫦慧才剛踏進辦公室,桌上的內線電話便響起。滿嫦慧一手接起電話,另一手則俐落地翻出紙筆準備記下上司的吩咐。
不一會兒,她掛上電話,笑吟吟的拉著玉竹往電梯走。“走,咱們奉旨閒晃。”
“可是副總裁那邊……”
“別擔心,我們就是奉了他的旨去閒晃。今天早上沒什麼事,他要我先帶你去認識一下環境。”
“噢。”玉竹呆應了聲,目光忍不住飄向緊掩的門。
滿嫦慧捕捉到她遊移的目光,“其實大企業的繼承人也是人,也有喜怒哀樂,和你我都一樣,只是他們的責任比我們重多了,許多感覺必須壓在心底。”
“副總裁好像還有一個大哥。”
“你說俞子惑?”精明如滿嫦慧怎會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我不認為繼承人一定得是長子,副總裁這幾年的成績證明他有資格繼承俞氏企業。”
“不過總裁好像比較偏向讓俞子城接手。”
滿嫦慧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確認她的話是否純粹出於好奇。
“太早捲入公司內的派系之爭不是好事。”她挑眉提醒道,口氣中的熱情驟降。
“滿姨,你誤會了!我只是好奇。”好奇他的處境究竟有多艱難,好奇那個孤絕的背影到底還要承擔多少壓力與傷害。
滿嫦慧驀地長嘆口氣,踏入電梯。“別管那些八卦雜誌怎麼寫,以後在你面前的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那些穿鑿附會、含沙射影的報導。”
“我知道。”玉竹乖巧地應了聲,跟著走入電梯。
是啊!以後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遙遠的背影,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她將會感受到的是他真實的體溫,還是更真實的恨意?
不管是什麼,她都已註定要淪陷,再也抽不了身。
就像只痴傻的飛蛾,情難自禁地向著燃燒的火光撲去,寧願焚身成灰,也不回頭。
整個早上玉竹跟著滿嫦慧拜訪公司內各個部門,幾乎每個人見到玉竹都是先露出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跟著敷衍地說些“很高興認識你”之類的客套話,然後繼續埋頭工作,讓她不知所措地呆站在一旁。
“別理他們,那些傢伙眼睛都長在頭頂上,自以為是社會菁英,可是連最基本應對進退的禮貌都不懂。”
滿嫦慧拍拍玉竹的肩要她別介意。“走,我們去吃飯。”
滿嫦慧拉著玉竹走進員工餐廳,選了個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