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幹部都知道了這件事。很多人得知田海洋竟然被雙規,根本就不相信,這太出人意料了,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風聲啊,說雙規就雙規了。
到了田海洋這樣的級別,組織上是不會輕易對他雙規的,如果不是證據確鑿,怎麼可能宣佈雙規的命令?而一旦上面做了這樣的決定,那說明田海洋這個常務副省長,肯定到此為止了。現在已經有人在猜測新的常務副省長人選,當然,這個位子很重要,中央也會慎重考慮的。
錢飛虎走後,古南省空出來一個常委副省長,當時很多人猜測,會從全省提拔。可最後卻由傅應全空調下來,那個時候,嚴鵬飛也有些動心,但朱代東跟周兆亮聯絡之後,就很隱諱的告訴他,這件事沒有你的份,還是早點死心吧。
可就算是這樣,省裡還是有人擔心嚴鵬飛會跟別人競爭,當時木川就出了一起嚴格的保密事故。嚴鵬飛也分管保密工作,在那個時候,在他女婿的城市,突然出了一件嚴重的保密事故,他們想要表達什麼樣的想法,可想而知。
“代東,你說實話,田海洋被雙規,跟你到底有沒有關係?”嚴鵬飛等朱代東進了書房之後,親自把書記的門關好,鄭重其事的問。
“爸,這件事怎麼說呢,田海洋走到這一步,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我們木川的事情跟他有點關係,但也只是起到一個導火索的作用。”朱代東說道,他其實讓紀委調查查大強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會把田海洋拉下馬,他只是想跟現在的孫劍佛一樣,給歐譜班找點麻煩罷了。
到年底了,也不是動幹部的時候,最好是等到翻了年之後,才調查田海洋。要知道,雙規一位省委常委,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了,田海洋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如果他的身後沒有一個人脈圈子的話,也是不可能的。田海洋就像蜘蛛網中的一個節點,動了他,就會引起連鎖反應,甚至還會遭到其他節點的攻擊。
“你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跟我說說。”嚴鵬飛說道,這樣的事情是不好在電話裡直接問的,雖然他跟朱代東都是高階幹部,可誰也不敢保證,他們的電話就是安全的,如果被人偷聽到他們的對話,那將是一場災難。
“好吧,這件事其實還要從木川的醫院裝飾工程說起。”朱代東把這其中的情況都向嚴鵬飛作了彙報,從上次田海洋帶隊來木川檢查指導工作,到後來賀俊賢與許立峰上任,再到木川新建醫院專案的醫院裝飾工程外包,以及查大強的行賄,再到他牽出丁巧豔。至於後面的事情,朱代東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只是猜測,“這個丁巧豔跟田海洋的關係很深,丁巧豔買房子,田海洋一下子就給了她五十萬。而他們兩人認識也有三年多了,期間丁巧豔還為田海洋代收過賄賂。”
“這裡面有很多事都很巧合,你先出去吃飯吧,告訴她們,我晚上不想吃飯,等會給我送杯茶進來就可以。”嚴鵬飛說道,他從來不相信巧合,特別是關係到常務副省長的巧合,他更加不會相信。
可到底是誰在背後推動這一切呢,朱代東?嚴鵬飛輕輕搖了搖頭,朱代東充其量也就是能做點經濟工作,要說他有這麼深的心機,嚴鵬飛是不太相信的。周保寧?這個倒有可能,可是他的目的何在呢?據說周保寧的身體出了問題,他能穩穩當當的幹完這一屆市委書記已經很不錯了,他還想到省裡來?除非是內退之後,組織上對他的照顧,但也不可能是黨委或政府方面的副職。
朱代東出去之後,沒有上餐桌,而是給嚴鵬飛泡了杯茶之後,親自端了進去。輕輕推開書房的門,看到嚴鵬飛眉頭緊蹙,右手還夾著一根菸,看來田海洋的事情,讓他有了些想法。把茶杯放下之後,嚴鵬飛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朱代東只好輕輕退出來。
“代東,你爸找你什麼事?”甘士梅等朱代東出來之後,就問。晚上的時候,嚴鵬飛讓嚴蕊靈打了好幾個電話催問朱代東什麼時候回來,當時就讓她很奇怪,退給嚴鵬飛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失態的呢。
“可能是因為田海洋的事吧。”朱代東說道,這件事恐怕她們也都知道了,像這樣的事情,最能激發人們的好奇心,不管保密工作做得多麼的好,也是瞞不住的。
“媽,爸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嚴蕊靈說道,這件事情,就算是朱代東,都很難幫得上忙,遑論她跟甘士梅了。或許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給嚴鵬飛添麻煩,就已經是幫了他的大忙了。
“蕊靈說的對,這次爸可能還真的有機會呢。”朱代東笑著說,雖然在嚴鵬飛的前面,還有一個傅應全,可是如果能進班子,對嚴鵬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