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正擔心,蘇夫人便和蘇茉一道過來了。
邢大太太心裡有氣,老遠便瞧見蘇夫人和蘇茉一道過來,看著蘇茉打扮的也十分豔麗,穿紅著綠,更覺氣憤,胸口氣的喘不過起來一般,捏緊手中的帕子,面色一變,冷笑著說道:“可算是來了,我還想著外甥女只怕還不願出來見我這個前婆婆了。”
前婆婆?
蘇夫人一聽邢大太太張嘴便是這樣難聽的話,剛準備發火,便被蘇茉拉住了,希望蘇夫人不要動怒。
蘇茉這邊上前給邢大太太行了禮,問好說道:“見過舅母。”
邢大太太眼神一冷,笑著挽著蘇茉的胳膊,說道:“說什麼舅母,叫一聲婆婆也讓我心裡好受些。你大表哥沒福氣受用你,倒是他命薄,長得這般標誌,這樣的可人怎麼能受一輩子寡。”
“我想你表哥在地下得知你又定了親,即將出嫁,必定是十分歡喜,少不得還要親自託夢祝賀一番,你可別半夜驚醒,被你表哥嚇著。你們小時候一塊玩耍,你最愛捉弄他。”
蘇夫人聽著邢大太太的話,面色鐵青,眼看著邢大太太這話越說越難聽,猛地一下甩開紅裳的手,走到邢大太太面前,冷聲說道:“我告訴你,姚金枝你別在這裡說這些難聽的話噁心人,要是真的要鬧,我也是不懼的,說起來你那兒子本就是自己短命,如何怪的上茉兒。”
蘇茉一看母親又要和邢大太太吵起來,連忙拉著蘇夫人的手往一旁走去,勸母親不要和邢大太太爭執。
邢大太太聽見蘇夫人的話,臉色自是十分難看,可並沒有發火,強壓下那口怒氣,笑著說道:“妹妹這是做什麼,我這做舅母不過是前來恭賀外甥女一番。”
“外甥女這般花骨朵的模樣怎麼能一輩子守寡,原是舅母的不是,以為外甥女和我那兒子情深,卻沒想到外甥女竟然不願,倒弄得兩家生分了,當真是鬧了笑話。”
說著,邢大太太上前握住蘇茉的手,笑著說道:“不必擔心,舅母這次前來是送你一份大禮,也算是全了我們這婆媳一場。”
蘇茉知道邢大太太這些話很難聽,但並沒有發火,只是低著頭不做聲,任憑邢大太太說那些話。
“媳婦出嫁,我這做婆婆,又是舅母,斷然不能太過小氣。”
邢大太太看著蘇夫人和蘇茉都是這般不做聲,心裡自然更加得意,面上帶笑,繼續說道:“只是我想著,一女不許二夫,也不知外甥女怎麼看。前一個被你剋死了,我倒聽說這後面一個又險些被人打死,還真是有趣。”
“也不知你這新夫君能不能活到你進門那一刻,要是剋死了她,你再回來我這,我斷然不會嫌棄你,繼續讓你做我的兒媳,和我一塊誦經唸佛。”
蘇夫人被邢大太太這話氣得身子直髮抖,恨不得當場給邢大太太兩耳光,狠狠將邢大太太趕出去,可偏偏蘇茉攔著,她倒只能聽著邢大太太說這些話。
邢大太太自然也是知道齊家那外室子在酒樓被人打成重傷,如今腦子都不大清楚,便笑得更加張狂,走到花廳的門口,望著院子裡的丫鬟嬤嬤,大聲嚷道:“我倒是聽說了齊家那下賤的外室子,如今被人打成重傷,腦子都不大好使。你說說這究竟是不是我那外甥女的功勞。”
丫鬟們一看邢大太太居然還跑到門口嚷嚷起來,連忙上前拉著,勸說道:“舅太太不要再說了!”
“不說了?我偏要說,這大喜的日子我過來賀喜有什麼不能說的。”
邢大太太一把推開過來拉她的小丫鬟,繼續說道:“還有呢,我還聽說了,這眼看著就要拜堂成親,沒想到那齊家又死了人。”
“哈哈哈,你們說好笑不好笑,大喜的日子居然又死了人!”
邢大太太一個人自顧自地站在那門口,如同瘋了一般,狂笑著說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那死的人卻是那下流種子的師傅,我看這親只怕也結不成了,就連那師傅都被剋死了,等到成親那一日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死的是崔太傅?
蘇茉聽見邢大太太這話,雖然沒有放在心上,卻是也聽出了前不久在齊家死的人是崔太傅,心中驚訝不已,要知道崔太傅可是齊慕陽的師傅。
“我看妹妹你們這府上還是要預備好幾口棺材,少不得到時候忙起來,沒地找。”
就在邢大太太還在那說笑,瘋癲不止的時候,院子裡面卻是傳來一句話,“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先預備了你的那口棺材!”
此話一出,整間院子,連帶著花廳裡面都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