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齊家那邊會想著是因為蘇茉的那剋夫的命。
蘇夫人瞧了一眼門外,細細說道:“派人去齊家那邊送螃蟹的人已經回來了,我也問過了,齊家那邊並沒有什麼事,府上都已經張燈結綵,就等著迎娶你過門。”
蘇茉聽著蘇夫人這話面色泛紅,只是卻還放心不下,追問道:“那齊家那邊究竟是死了誰?可要緊?”
蘇夫人搖了搖頭,說道:“並不知道,齊家那邊既然沒有鬧出來,也沒有什麼風聲,想來死的人也不大重要,說不定就是個丫鬟下人。我明白你的顧慮,不必多心。”
“對了,這幾日怎麼沒見著你妹妹?”
蘇夫人想起蘇箏好長一段時間都沒過來這邊,也不知是怎麼了一直呆在屋子裡面不出門,便覺得有些奇怪,又問屋子裡面的嬤嬤,“五小姐那邊可是又鬧出什麼事?”
“我剛來的時候,去妹妹房裡看過她,她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悶在屋子裡一個勁地在畫畫。”
蘇茉說這話,眼神閃爍,臉色卻不大好看。
“畫畫?”
蘇夫人一聽蘇箏這話,心裡更覺疑惑,不過蘇箏既然能靜下心來畫畫,這倒不錯,省的她又出去惹事,只說道:“她也呆在屋子裡倒好,要真的再惹出什麼事來,我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茉知道蘇夫人這話指的是當初蘇箏害的齊慕陽被那些人追殺,最後在酒樓被人打成重傷。
要說蘇茉這時候應該替蘇箏分辨幾句,只是自從蘇茉見了蘇箏畫的那幾幅畫,心裡就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再細想以前蘇箏總是和齊慕陽過不去,更加猜到了蘇箏心裡的想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得不做聲。
不管怎麼說她都和齊慕陽已經定親,再過不久便要嫁到齊家去,有些事已經註定。
蘇茉沒有接話,蘇夫人也就沒有多說,轉而提起府上安排蘇茉出嫁的一些事宜,細細問著,蘇茉瞧蘇夫人和嬤嬤商量這件事,便也就沒有多坐,她過來便是為了問一問齊家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現在既然齊家沒有動靜,她心裡也能鬆了一口氣,只願這一次她能平安出嫁。
就在蘇茉剛準備離開,門口卻是來了人。
丫鬟紅裳急急地走了進來,對著蘇茉行了一禮,便望著蘇夫人緊張地說道:“太太,舅太太來了。說是小姐大喜,沒收到喜帖,便自己過來送賀禮,叫——叫小姐出去接一下。”
蘇夫人一聽紅裳這話,臉色一變,十分陰沉,將手中的茶碗一擲,冷聲問道:“什麼舅太太,她來送什麼禮,不過是又想來鬧了。”
“茉兒,你先回去,我去見見她去。”
蘇茉一聽蘇夫人這話,微低下頭,想到因為她的事,如今母親和舅舅那邊鬧得十分難看,便說道:“母親,大舅母她既然叫我出去,我還是出去見她一面。”
“你別胡說,她是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
蘇夫人冷著一張臉,說道:“當初那齊家太太上門提親,正好趕上那出戏,弄得好沒意思,若不是齊太太大度,還不知會如何。現在倒沒想到她又要來鬧。”
“現在來了倒好,我倒要看看她還要做些什麼,省的等你出嫁的時候她又來壞心情。”
蘇茉上前走到蘇夫人身邊,幫著蘇夫人換過見客的衣裳,便說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出去見一見舅母,現在得了舅母的羞辱也好,省的——省的她不罷休,到時候讓慕陽難堪。”
蘇夫人一聽蘇茉這話,心中自然是酸澀難受,想到自己這苦命的女兒好不容易現在定了親事,偏偏她嫂子還不罷休,非得逼得蘇茉給她那兒子守一輩子寡,便說道:“你不必擔心,我定不會讓她壞了你的日子。”
“母親,就讓我去吧。”
蘇茉其實心裡也知道她那個大舅母過來肯定是來找她的麻煩,又怎麼會給她送禮,只是因為這樣,她才要去見一見,現在讓大舅母出了氣,發了火,等以後也就好些,再不用擔心。
蘇夫人一看蘇茉這般說了,便也不好再攔著蘇茉,便一道帶蘇茉前去見邢家大太太。
邢大太太坐在那花廳前的大椅上,瞧著現在蘇家滿府上下皆是掛滿紅綢,張燈結綵,好不喜慶,只覺得這紅色刺眼無比,想到早死薄命的兒子,更覺來火,只想等著蘇茉來了,好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花廳裡面的丫鬟們也都知道邢大太太和府上的恩怨,奉上茶一個個都站在外面,不敢觸邢大太太眉頭,忐忑不安,瞧著裡面邢大太太臉色,只擔心邢大太太又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