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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齊慕陽側頭瞥了一眼問這話的男子,有些明白,那不過是侍郎之子,家世並不算顯赫,自然希望能夠在這賞菊宴上一展才華,獨佔鰲頭。

方少意撇了撇嘴,頗不在意,似乎並沒有打算賦詩作畫,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轉身敬了齊慕陽一杯,一飲而盡。

齊慕陽自然不敢多言,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心裡猶豫,不動聲色地瞧了一眼站在一旁服侍的下人,並沒有喝下那杯酒,只是碰了碰嘴唇。

歌舞依舊,笙簫聲不斷。

方少意起身坐到齊慕陽身旁,笑著問道:“怎麼,你不打算試著賦詩一首?這機會可難得。”

“有自知自明,還是不丟人現眼了。”齊慕陽笑著回了一句。

“那可能由不得你,要知道你可是崔太傅的關門弟子,她讓你過來,絕對就不會忘了你。”方少意搖了搖頭,不大認同齊慕陽的話,他知道齊慕陽心裡的顧慮,但有些事終歸是身不由己,繼續說道:“當初大長公主可是把她的金釵都給了你。”

齊慕陽面色一緊,他知道方少意和他說這話是在提醒他,可他又有什麼辦法,扯了扯嘴角,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可別提這話。”

前來參加此次的賞菊宴的才子很多,雖說有些人對寧和大長公主所為十分不屑,但還是有人想著奉承一下,希望能夠得見聖顏。

還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有人已經賦詩作畫完畢,神色得意,讓下人將自己的作品呈遞上去,讓寧和大長公主評鑑。

齊慕陽手中端著一杯酒,送到嘴邊,目光卻是落在寧和大長公主身上,看見寧和大長公主似乎並不在意手中的詩畫,心裡剛鬆了一口氣,眼神一瞥,卻是看見站在寧和大長公主身後的一內侍目光凌厲,目光落在那幅畫上,一直在打量著那幅畫,頓時心猛然一跳。

“怎麼了?”方少意看見齊慕陽神色不大對勁,疑惑地問了一句。

齊慕陽搖了搖頭,不敢多想,壓下心裡的那一絲不安,但願是自己想多了,搖頭說道:“沒什麼。”

“你不必多想,畢竟這是大長公主自己辦的賞菊宴,想必她也不會在這裡難為你。如此美景,又有美酒相伴,不妨好好享受。”

享受?齊慕陽看著方少意一派悠然自得樣子,覺得可笑,這時候他怎麼可能好好享受這美酒。

說不定,這美酒馬上就會變成穿腸□□。

看剛才寧和大長公主身後那人盯著那幅畫看,似乎是在找什麼,眼神凌厲,要知道前不久沈麒才當著他的面說會把證據交給三皇子,那證據究竟是什麼他不知道,可現在他倒是覺得說不定是那幅畫,還有字跡。

當初他為了對付沈家,傳那些話可是作了畫,也寫了字,現在看這情形沒準便是在看字跡如何。

齊慕陽不動聲色地轉過頭,望了一眼案几上的紙張,心裡有些沒底,低聲問道:“要是現在先離開,你有什麼法子?”

“怎麼,你這會子就要走,只怕沒那麼容易。畢竟這賞菊宴才剛剛開始,難道你不想見一下聖上?”

當然不想!

若是可以,他根本就不願來大長公主府上參加這賞菊宴。

就在齊慕陽正和方少意說話的時候,其他學子也都陸陸續續地交了作品,不管是有意出風頭,還是敷衍了之。

齊慕陽轉念一想,還是決定寫一下,端坐在案几前,執筆開始繪畫,墨汁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層層疊疊,沒過多久,便看見一朵菊花躍然於紙上。

只是——

方少意眉頭微皺,詫異地望了一眼齊慕陽,問道:“你怎麼會——,看來你也很重視這次機會。”

宣紙上的菊花,只是黑色墨汁,寥寥幾筆,可偏偏齊慕陽畫得栩栩如生,十分逼真。菊花一旁還寫了一首詩,雖不算曠世佳作,可也算得上是不錯,頗有一股韻味。

這便是方少意疑惑之處,他以為齊慕陽根本就不在意此次賞菊宴,要不然剛才也不會說先行離開這樣的話。

齊慕陽但笑不語,有些事刻意的迴避反而會惹人生疑,既然寧和大長公主讓他們在場的眾人賦詩作畫,唯獨他一人不肯,反倒有些惹眼。

至於為何要認真地畫上一副,怎麼說他也是進了仁和書院,拜入崔太傅門下,也不能正和他說的那些話讓自己丟人現眼。

方少意一看齊慕陽似乎是認真地畫了一幅畫,再一看其他人也都交了作品,他也不好不把寧和放在眼裡,前來參加此次的賞菊宴,便是要全了寧和大長公主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