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三元一看來人,神色淡然地站著,嘴唇緊緊地抿著,一身墨色的長衫掩不住他周身的寒氣。他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結結巴巴道:“哪兒來的書生,竟敢砸爺的場子!”
一邊說著,一邊對周邊使眼色,“還不給我上!”
周邊的人還要上前,宋承慶早就跟了上來,亦是攔在宋研竹跟前,兩個男子長身玉立,圓目瞪著,那幾個打手不由得後退一步,看著石為天。
宋承慶回頭看宋研竹,擔憂問道:“你沒事吧?”
宋研竹有些訝然地望著背對著她的陶墨言,就看他神色悠然地望著石為天,淡淡問道:“石胖子,你還打麼?”
石為天凝眉道:“這是哪兒吹來的風,竟把陶大少爺和宋大少爺都吹來了?”一反手,狠狠地抽了三元一個巴掌,罵道:“你眼睛瞎了怎麼的?陶大少爺你都不認識?”
三元打了個趔趄,跌坐在地上,吐了一口的血沫子,裡頭帶著一顆牙,徹底愣住了。
陶墨言看也不看他一眼,蹲下身子問宋研竹道:“他方才手碰到你沒?”
宋研竹搖搖頭道:“沒。”
陶墨言這才站起身來,冷冷得看了三元一眼,眼裡的寒意,如冰刺骨。
三元倒抽了一口涼氣,後背一陣陣發涼:自個兒不過是伸出手去,還未碰到宋研竹,就已經被卸掉了一雙胳膊,若是碰到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那一廂,宋承慶已然出手扶起地上的劉世昌,劉世昌瞧了兩人一眼,眼睛豁然一亮道:“恩公……”
身子一彎便要作揖,宋承慶搖搖頭,當著眾人的面問:“不知世昌兄可否為我金玉食坊賣力,為我金玉食坊掌勺?”
劉世昌直直地望著宋承慶,宋承慶朗聲道:“我是金玉食坊的少東家,我對你保證,在我的食肆裡,絕沒有摻雜摻假的食材,我開的食肆,絕對對得起“童叟無欺”幾個大字。”宋承慶眼神淡淡的掃向石為天,笑道:“我還能保證,店裡的跑堂、雜役,所有的人選都由你定!因為……”
他玩笑般聳聳肩:“我店裡所有的閒雜人等都被我清退了,只剩下一個跑堂的,只要你願意,店裡的一切都由你做主!”
“宋大少爺,你可選仔細咯,方才石老闆可說了,這是個慣偷兒……”
“嘖嘖,得罪石為天吶,那膽子可大了。聽說石為天在上頭可是有靠山的!”
“宋大少爺這是傻了吧,這才見人一面吶……”
“……”
周圍細細碎碎的討論聲傳進眾人的耳畔,劉世昌踟躕地望著眾人,一旁,是方才溫言救他的宋研竹,一旁,是淡漠疏離的陶墨言,最後他的眼神落在宋承慶的身上,他淡然地望著他,嘴邊帶著一抹儒雅的笑容,正如那一日,他第一次見他,便解了他的危難。
劉世昌忽而對著天,哈哈大笑,笑了許久之後,他望向宋承慶,道:“好,我去。一個月之內,我定會讓你的金玉食坊客似雲來、賓朋滿座!”
第70章 魚蒙
一個月後,建州東大街上。
“嘖嘖,這金玉食坊到底是打哪兒找來的這個神仙,短短一個月,便讓金玉食坊的名號響徹整個建州,便是京師也有人慕名而來,只為吃上劉大廚做的一口紅燒肉?”
“誰知道吶,聽說是從吟墨食坊那兒挖來的……嘖嘖,聽說劉大廚做的紅燒肉啊,就是一口湯汁,都能讓人吃上好多碗米飯,那個香的呀!”
“那有什麼,我在吟墨食坊那吃過他做的飯,沒那麼邪乎!”
“你懂個屁!他在吟墨食坊那沒盡全力,不然吟墨食坊怎麼沒做起來……”
宋研竹獨自坐在金玉食坊對面的茶樓上,只聽身邊幾個人嘰嘰喳喳議論著。放眼望去,金玉食坊門前早已經同一個月前大有不同,如今的金玉食坊,已經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金玉食坊的桌子,已經預定到了半年以後。
宋研竹嘴邊漾上一抹滿足的笑容,心裡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那一日,金氏聽聞他們請來了劉世昌做大廚,金氏只覺得匪夷所思,宋研竹不慌不忙,讓劉世昌當場去做了一桌子菜,菜剛上桌,金氏還未動筷子,便已然心悅誠服。頭幾日,依著劉世昌的意思,他們對店裡的一切陳設都翻修了一番,與此同時,他們又挑了幾個合心意的夥計,永珍俱新時,金玉食坊重新開張。
宋研竹原只是拜託趙九卿、趙戎等人過來一敘,沒想到開業當日,朱珪、陶知府領著建州幾位名門大家悉數到場,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