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你的感知能力,這是你自己在給自己找的一個原因。”
謝克舉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指。
“還有最後一次,這一次治療完之後,你的那個被割裂的部分就會和海馬區穩固相連,不用再擔心了。如果不穩固的話,就無法讓這種軸突生長速度穩定下來,就會退化。”李時光摸摸他的頭說:“本來我都會在治療前才把這些告訴你,這是為了杜絕任何洩露的可能性。這事情太聳人聽聞,我連老師那裡都沒有告訴。但今天不適合做治療,因為治療後需要配合深度睡眠來恢復,所以還是等你把老師的手術做完再說吧。記住,一定不要留下任何關於此事的隻言片語。”
“我知道,我可不想被抓去解剖。”謝克點點頭,莞爾一笑:“就是要辛苦師兄再追我一次啦。”
☆、第123章 告別
手術室裡,原本一向都處於主導地位的徐教授徐萬斤,如今正人事不省的躺在手術檯上——他已經被成功麻醉了。
謝克把他的頭部選擇最佳體位放好,然後用消毒液洗刷他的鼻子和嘴巴。垂體是胚胎時期就成長起來的腦部器官,它處於鼻咽道的深處,如王冠上的寶石一般綴在蝶骨上面。用顯微鏡和柄相當長的工具透過鼻孔穿到垂體裡,這方法一百多年前就有人提出,直到近二三十年才研製出真正趁手合格的器具。
與直接開啟腦袋暴露術區不同,由於要讓鼻窺器經過長長的通道深入到蝶竇,再將蝶竇的前壁鑿開,這就有點像盜墓者打了盜洞之後再透過長長的甬道,也許當中還經歷了一些危險,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門前一樣,此門背後的寶藏因為過程的艱辛而顯得更為神秘。
對於腦外科醫生來說也是一樣,越是難以做到的事情往往越能挑起他們的興趣,然而手術中的種種難點,對如今的謝克來說,卻顯得有些小兒科。
手術室的人員配備都是謝克一貫熟悉的同事,不但習慣和了解,也足以報之信任。
在這些人專注的目光之中,謝克消完毒,將鼻腔擴張器插入鼻孔預撐後,經過中鼻道直抵蝶竇前壁。國人的鼻孔要比歐美人小得多,所以儘管謝克是從蔡天橋那邊拿來的加州醫大手術錄影上學習的技術,但他仍然做了許多改動。
謝克不但選用了小號的擴張器,而且還增加了預撐的時間。對身為阿爾茨海默病患者的徐萬斤來說,手術時間當然越短越好,不過在什麼地方用什麼手段縮短手術時間,也是相當有講究的。
如果為了加快手術程序,撕裂了鼻孔和鼻腔粘膜,就得不償失了,所以這手術剛開場的時候謝克進行得十分緩慢。
下鼻道一般來說比較寬大,謝克將擴張器插入鼻腔的時候,先向下,然後再慢慢沿蝶竇前壁向上提高,過程中避免了對鼻中隔的傷害,這第一步便算是完成了。
尋找蝶竇的開口,是準確定位蝶竇的關鍵。它位於蝶竇前壁上,鼻中隔兩側,上鼻甲的內側。對於謝克來說,它就是鑰匙孔,想要正確的開啟大門,首先得找到它。
謝克有心讓自己的手指來提示一下蝶竇口位置,以節省下用擴張器來尋找的時間。可他總不能把手指伸進徐教授的鼻孔吧,心中一動,他便想到李時光對他說過的話。
它只是一個傳達感知的器官,不需要變形。
謝克握好撐開器,保持不動,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顯微鏡下的視野一下子便消失了。謝克努力想辦法將自己想要“看”清楚的想法傳遞給他的指尖。一開始腦海中還是一片黑暗,漸漸的,以指尖為中心的現實空間突然從謝克的意識裡出現,這片空間在慢慢地變大,變清晰,最終定格。
謝克在自己的這片意識裡,清楚地感覺到了蝶竇口的存在,而這種感覺要比視覺更加高階得多。謝克睜開眼,頭往後稍微退了一些,讓眼睛離開顯微鏡。感覺卻並沒有消失,反而是和視覺融合在一起。
真的可以!師兄好棒!要不是正在做手術,謝克真想立刻跳起來在空中砸出一個拳頭以示慶祝。
感受到蝶竇口的位置之後,謝克微微搖晃腦袋,收回了大腦對指尖發出的訊號,讓這感覺先消失掉。畢竟還沒有熟練掌握的技術,謝克可不敢用在徐教授的身上。不過好在位置在哪裡他已經知道,於是他再次透過顯微鏡,用擴張器在在蝶竇前壁水平移動,終於在中線外側稍微偏下的地方停了下來。
顯微鏡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塊呈新月形凹陷的黏膜,那就是蝶竇口的位置。
這裡是擴張器前端上緣安放的位置,也是蝶竇開窗的上緣界限。為了使蝶竇開啟的位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