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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出來的。我就是槍,槍就是我,我倆人槍一體。現在不,你是司令員啊,我不敢打你……”順溜激動地辯駁道。

“喲,瞧不出,這小子突然深刻起來了!要真是這樣,那好辦。聽著,我命令你——還把我當成吳大疤拉來打!三槍之內,命中我手裡這隻自來火!打中了,你是英雄,我給你請功,打不中,你是狗熊,脫了軍裝回家種地去。”陳大雷冷冷地看了氣得漲紅了面孔的順溜一眼,再次命令道。

陳大雷的話徹底激怒了順溜,在用充滿怒氣的眼神瞥了對方一眼後,順溜重重地搖了搖頭。

“怎麼,不敢啦?承認你是懦夫,是狗熊,是窩囊廢啦?”見順溜搖頭,陳大雷開口諷刺道。

“我用不著三槍,一槍就夠!”順溜斜瞪著眼睛看著陳大雷,倔強地說道。

“好,是爺們兒說的話,打得中,我跟你姓。”陳大雷連連點頭,隨後轉身再次向大榆樹下跑去。

“唉,倔驢倔驢!一個小倔驢,一個老倔驢!”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幕的文書,不由得搖了搖頭,嘆氣道。

沒有理會身邊傳來的嘈雜的議論聲,陳大雷再次走到樹下,平靜地舉起那隻小小的火柴盒子,等待槍聲,等待那顆危險的子彈。

遠處,順溜再次匍匐倒地,穩定地瞄準著,將已經有點模糊的目標牢牢地套進步槍的瞄準具中,扣扳機的食指慢慢壓下……

“這槍啊,是從你心窩窩裡長出來的!你的耳朵你的眼睛,你的呼吸你的性命,統統長在這槍身上呢。你就是槍,槍就是你。你倆是一個身子一條命呵!”爹的話忽然在順溜耳邊響起,原本因爭吵而躁動的心情立刻平靜下來,四周嗡嗡的議論聲逐漸變得遙遠而模糊,前方百多米外那常人看起來已經模糊不清的目標,則在順溜的眼前變得清晰起來,恍惚中,順溜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火柴盒上那搔首弄姿的日本女人。

手指處,從扳機上傳來的壓力逐漸變得沉重,輕微的摩擦聲彷彿在向順溜傳遞著一個資訊,槍裡的子彈已經被賦予了生命,變得躁動起來。

“啪”,扳機被扣下,撞針撞擊底火時發出的輕微響動清脆悅耳,可是很快的,撞擊聲就被一聲沉悶的爆炸聲所取代。匍匐在地的順溜全身隨著槍聲一顫,一顆子彈同時帶著一縷青煙從槍口飛出,射向前方樹下的陳大雷。

原本嘈雜的人群在槍聲響起的同時,頓時寂靜下來,所有人在槍響後,迫不及待地向陳大雷的方向看去。

“砰”!聽到槍聲的同時,陳大雷的身體頓時一顫,手指處立刻傳來一陣灼痛,本能地鬆開手,一團煙火如同爐中的火炭一樣驟然在手心處炸裂,火星四濺,煞是好看。

腳下,整個火柴盒子像火把般熊熊燃燒起來,與此同時,四周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抬頭看了看遠處站起身來的順溜,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上被子彈灼出的一道紅印,陳大雷嘴角不禁微微翹起:“這小子行啊。我總算找到了一個真正的神槍手!”

如雷鳴般的掌聲轟然在四周響起,在眾人的簇擁下,陳大雷再次走到順溜身邊,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夥計,叫什麼名啊?”

“順溜,我叫順溜。”聽到陳大雷詢問,順溜梗著脖子答道。

“怎麼沒個姓?是怕我陳大雷跟了你的姓,辱沒了你嗎?”陳大雷稀罕地摩挲了順溜兩把,再次詢問道。

“我,我爹姓陳。”順溜被摸得有點不自然,結巴著說道。

“那你不也姓陳嗎,也好,咱倆是本家啊,都姓陳,也省得我陳大雷改成李大雷,張大雷了。不過順溜同志,你這名不大好聽,聽著就是個小名嘛。你有大名沒有?”

還沒等順溜回答,身邊的三營長便搶著答道:“他沒哪!哎呀,順溜就缺個大名哪。司令員乾脆給他起一個!”

“真的嗎?”陳大雷轉頭詢問道,見順溜點頭,他接著說:“這樣吧。我姓陳你也姓陳,我叫陳大雷,你乾脆就叫個陳小雷吧?”

“陳陳……陳什麼小雷,聽著像是你兒嘛。”得了名字的順溜,卻不甚高興。

“兒又怎麼了,虧了你不?我陳大雷因為打仗,結婚晚了好幾年,要不,我兒都比你高些了。你還別不樂意,好些人想給老子當兒子他還當不上哪!”陳大雷耳尖,聽到順溜的叨咕,立刻扯著嗓門說道。

雖然身邊三營長等人不斷使著眼色,無奈順溜再次犯起倔脾氣,仰著頭說道:“我是我爹的兒,不是司令員的。”

聽到順溜的回答,陳大雷嘿笑一聲道:“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