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弓、射箭時候所用。在夏季手出汗的時候,駝鹿角中的角質蛋白會由汗液析出,扳指內壁產生粘性,均勻的血線可以增加透氣性,久戴並無穢臭之氣。
現在戴扳指做裝飾的人已經很少了,只有一些老輩才會用,而且一般都是有點身份的人,在這裡看到一個穿著講究、戴扳指的老人,跟一群莫名其妙的民工混在一起,梓楊更覺得有些古怪。
看老者笑盈盈地看著自己,梓楊不好意思觀察下去,也是點點頭示意一下,然後轉頭看著窗外,耳朵不時傳來幾個青壯年跟老者的三言兩語,一路下來大概也聽了個輪廓,這波人是要到陝北打工、幹活,那老者是他們的包工頭,叫做黎叔。
第二十章:陝北鄉親
一路無語,火車一直叮鐺到陝西綏德站。兩人昏昏沉沉地下了火車,坐公交,顛簸了幾個小時,換拖拉機,換驢車,這裡民風樸實,搭車很方便,也不收錢。最後駕車老漢用驢鞭指著遠處一個山包道:“酒四那裡。”
老王咋舌道:“我靠,現在還有人窮的住山洞嗎?”
梓楊給他普及常識道:“這是人家的風俗,陝北農村,很多農民都這樣住窯洞,裡面是別有洞天,冬暖夏涼!有一套天然的溫度調節系統比你們那破寢室高階多了!”
隔壁老王道“這能胡扯,明明是買不起磚頭,你看這一路走來也沒個正經人家,經濟很落後啊!也不知道這邊的人靠什麼生活。”
當下兩人一邊胡扯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不一會兒來到土窯前。窯洞前的院子裡,曬著一堆堆的苞谷,幾隻散養的母雞在縮頭縮腦地翻著土找食吃。
一個頭戴白毛巾的黑瘦老漢,正在往一個簸箕裡剝玉米,這老漢天生的面帶愁容,手勢動作都非常遲緩,跟電影慢動作一般,似乎時間在他手裡也變得沉重呆滯。
老王三步並作兩步上前道,“大叔,我來了!還記得我麼?”
想象中的熱烈歡迎的場景沒有出現,老漢緩緩的抬起頭來,翻動著一雙渾濁無神的眼睛看著老王,風霜雕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遲疑地問道:“泥四誰?”
老王尷尬地說:“我是小麗的同學啊,你到我們學校的時候,我還接過你吶。”
老漢,“奧”了一聲,低下頭繼續剝玉米,似乎一切與己無關。
如果老漢怒吼或者咆哮,梓楊或許心裡更容易接受一點,但是這種麻木和淡漠,卻讓他更為心酸是對生活有多心灰意懶,才會讓一個人變成這樣。
老王愣怔在那裡有些尷尬,梓楊急忙上前解釋道:“老爹,我們是小麗的同學,上次來學校我們沒時間招待你,這不,趁著暑假有空,學校派我們來看你們來了。”
說著,揚了揚手中提著的糕點小吃。
老漢這時候才抬起頭,微微有點反應:“咋,來就來,還帶東西幹嘛。”
兩隻骨節嶙峋的大手在身上搓了搓,顫顫巍巍地起身把梓楊他們往洞裡讓:“進,屋裡坐。”
梓楊跟老王低著頭走進窯洞,眼前一暗,窯洞裡十分逼仄昏暗,兩個人的身軀在門前一站,洞裡的簡陋傢什顯得小了好幾圈,更襯托著這個家庭的卑微、可憐。
裡屋一箇中年婦女,灰暗的看不清模樣,正在補著一副不知道是衣服還是被子的破棉絮,看到有人進來,眼皮翻了一翻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老漢搓著雙手不知道該如何招呼,連聲說,“坐、坐。”又轉頭對婆娘說,“整,整飯。”
梓楊跟老王尷尬地看著地上,連個凳子都沒有,這黑乎乎、油汙汙的地上說不定有什麼奇怪東西,兩個人都沒有勇氣坐下去。梓楊藉著門外的光亮,掃視了一眼屋內的景象,看到正對門口的牆上工工整整地貼著一排排的獎狀,上面依稀寫著“陳曉麗同學,在xx年度第一學期,學習努力,成績優秀,授予xxx榮譽稱號”,年代有些久遠了,被油煙燻得有些發黑,但是邊角破損的地方都用膠布仔細地貼上了起來,看得出來主人對於這些榮譽的敬重。
這時候旁邊廂房布簾突然掀起,黑影裡冒出一張黑乎乎的小孩子的臉,兩隻慘白地大眼怔怔地看著兩人,一隻手指插在嘴裡,口水溼噠噠的流了一胸襟。
兩人嚇了一跳,心說這什麼時候冒出個土行孫來。
老王嘗試著上去跟小孩子溝通交流,小孩子並不搭理他,津津有味地吃著手指頭,腦子歪著看著兩人的臉,心說大概在說,這兩個是什麼東西?
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兩人探頭往外看,那老漢手裡捏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