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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部分

不服,隨時會有人叛亂的。

歸根結底,這幾年戰事的順利,讓二王都有些飄飄然了,加上他們知道韋銀豹這個人,都已經三十年了,想來明朝三十年都剿滅不了他,這廝八成也是天命所歸,要稱宗作祖了。現在只是出兵幫幫他,應該不會重演當年‘兵壓鎮南關’那一幕。

當然,二位加起來活了一百多歲,什麼都看明白了,根本不信韋銀豹會痛痛快快履行承諾,但他們也不指望真的佔領天朝的土地。他們要的,只是出兵天朝這個行為……他們相信,只有這樣才能洗刷國賊的惡名。當然,如果能順道多佔點土地,就算韋銀豹給打了五折,那也是半個多安南啊!

一番反覆思考,兩個老鬼以‘不能讓皇帝失信’的名義,決定履行合約。不過兩個老鬼不會真給韋銀豹賣命,他們把中越邊境上駐紮的,從南朝投降的過來,以及少數民族雜牌軍中,東拼西湊了三萬人馬,浩浩蕩蕩拉到了廣西,那真叫一個舉國叫好,頓時扭轉了人心!

但等到了廣南,他們才知道韋銀豹為什麼把這裡讓給他們了……丫就是窮山惡水刁民如狼的人間地獄啊!地皮都被韋銀豹颳了三尺,剩下的都是啃不動的硬骨頭,隨便一個碉堡、山寨,咬一口崩掉牙,保準不敢再來第二口。

不過好在他們也沒派什麼正經軍隊,大家‘老鴰落在豬身上,誰也別說誰’。

如果說,吃不下廣南還在莫朝的預料之中,但在得到他們的援軍後,‘如虎添翼’的韋銀豹,竟然只堅持了十八個月就被明軍打得屁滾尿流,節節敗退到了廣越邊境的十萬大山,著實嚇得二王魂飛魄散。他們日夜擔憂,明軍會不管不顧,直撲鎮南關……雖然在肅清山中之敵前,是不可能的,但真到那一天,也就不用擔心了,乖乖洗淨了脖子受戮就是了。

好在明朝大軍停住了腳步,似乎有跟韋銀豹長期對峙的趨勢,當然更不可能威脅鎮南關了。二位王爺這才鬆口氣,合計著趕緊加把勁兒,把南朝滅了,好回軍提防天兵。但就在莫敬典再次提兵出征,準備一鼓作氣時,一個噩耗使他頓時洩氣——明朝向南朝阮松提出,要在峴港登陸,借道討伐莫朝叛逆……

這簡直是比爹死娘改嫁還要讓人悲傷的訊息,莫敬典竟然幻想著,南朝那些整天罵他們叛國的傢伙,能頭腦一熱,拒絕明軍入境。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就算南朝不承認是明朝屬地,卻也還是屬國。別說現在鄭松走投無路,就算他安然無恙,也沒有理由拒絕天朝上國這一合理要求。

所以,毫不意外的,瀕臨絕境的鄭松,牢牢抓住這根救命稻草,馬上遣使上國,表達了萬分歡迎,並表示將竭盡國力,支援上國的平叛大業。

在確定了具體的日期後,鄭松與黎王一道,率領文武官員,在峴港恭候天朝大軍的到來……

第八六二章 南中國海(下)

雖然已進臘月,但峴港沒有冬天,有的只是碧綠的海水,白而細膩的沙灘,和亞熱帶特有高大樹木。帶著鹹味的陽光,從萬里無雲的藍天上傾灑下來,照在馬蹄形的優良海港上。破舊的木質棧橋邊,一群群海鷗在翱翔,間或低頭打量那一隊隊身材矮小,頂著鍋蓋似的斗笠,打著綁腿、穿著草鞋的兵士一眼,奇怪他們怎麼都面朝大海,難道被北朝打怕了,想不開要跳海?

再仔細一看,便發現不是,因為除了烏壓壓站著的人群,還有兩個坐著的,沒聽說有人會坐在椅子上跳海。

那兩個被眾星捧月般拱在中間的人,是兩個男子,一個壯年一個青年,壯年的坐在有明黃色座套的囤背椅上,身上也穿著明黃色的王服,面容白皙,無喜無悲。青年的座套是硃紅色的,身上的錦袍也是硃紅的,乍一看自然是壯年的更為尊貴了。

但仔細一看,便發現些不妥,首先,兩人的椅子是並排的,這叫昭穆而坐,平等的意思。其次,那些環繞兩人的文武官員,都小心翼翼陪那紅皮的年輕人說話,倒把那黃皮的中年人給冷落了。最後,那年輕人也對此安之若素,雖然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但他眉宇間所透出的威嚴,卻結結實實把身邊的中年人比下去。

這些人正是前來恭迎上朝天兵的黎朝君臣,而這位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現任黎朝左宰相、太尉,上國公鄭松。南朝的基業是他們鄭家開創的,就連黎氏國王都是他們家找來的,所以從開國至今,三代鄭家人都牢牢掌握著黎朝的軍政大權,形成了‘黎家天下鄭家當’的局面。因此他身邊的中年人,雖然是黎姓帝王,可由於鄭氏家族把持朝政已是第三代,所以鄭松連表面的恭敬都欠奉了,若非還需要黎姓這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