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口。好在天國的工兵素質較高,不到數日,就建成木城四座。
清軍雖然有兵萬人,但互不應援,多數部隊又缺乏戰鬥力。勝保的對此認識是“各路官兵之稱勁旅者,不過於距賊二百步外以槍炮轟擊,賊炮一發,賊旗一動,遂多不敢前衝”,“專恃槍炮安能破壘擒渠?故以之勝賊尚易,以之滅賊實難。”作為一名清朝將領,他的看法很是中肯:清軍在槍炮上佔據優勢,火力比太平軍猛,所以太平軍的進攻都被清軍以炮火擊退。但清軍積弊已久,根本沒有衝鋒肉搏的膽量,更不用說出營衝擊太平軍的營地,因此只能守住營地不失,卻不能殲滅太平軍,雙方在懷慶相持六十餘日。
按照楊秀清的意圖,北伐軍應該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要以極高的機動性和靈活性直接挺進北京。縱然無法攻克北京,也要把整個北方清軍的部署攪得一塌糊塗:“格外放膽靈變,趕緊行事,共享太平”。北方清軍總體實力要大大地超過北伐軍,然而軍隊極為分散,一時無###合為大兵團,加之清廷對太平軍北伐又缺乏心理準備,所謂“兵貴神速”,北伐軍的勝機,在於趁清軍尚不及做出反應前,閃擊京師。因此北伐軍不能與清軍過於糾纏,使得清軍有時間調整部署,集中兵力。但林、李二人指揮呆板,一味地強攻,在懷慶城竟滯留六十餘日,直等到暈頭轉向的清廷回過神來,查明太平軍戰略意圖,調集兵力重重圍堵。可以說北伐之敗局,決定於懷慶城僵持的這六十天。
懷慶被圍近六十日,城內彈盡糧絕,岌岌可危。但餘炳燾卻指揮若定,雖“糧食將盡,每人日食麵糊兩餐,男子系令上城,婦女即麵糊亦不能得”,卻將太平軍一波又一波的攻擊擋在城牆之下,甚至一度派出數百名壯丁縋城而出,襲太平軍之後。餘氏以區區數千之眾力拒數倍於己之北伐軍,其守城之壯舉唯後世“守城名將”傅作義的涿州之戰堪與爭鋒。
勝保等人著急要解懷慶之圍,驅趕著堅決不肯出營壘計程車兵攻打太平軍木城。強將手下是弱兵,清軍屢為太平軍所破,董佔元部更是損失慘重。太平軍在戰鬥中琢磨出了回馬槍的戰術:“約十餘合後,故退二三十步,復一擁而進,謂之‘回馬槍’……視官軍稍敗,則左右之軍追上,兩軍一合,後軍隨後一圍,如連環之式,用長矛混戰”(《虜在目中》)。“回馬槍”戰術十分厲害,日後在陳玉成手上更是發揚光大,然林、李只徒虛名而已,此時北伐軍在戰略上缺乏謀劃,且渡河時遭到慘重打擊,圍困懷慶兩月一無所獲,早已“三鼓而竭”,縱使楊家將復生,這“回馬槍”戰術也無回天之力。在恩華援軍到來後,太平軍只得倉皇撤退。據清人記載,懷慶圍城太平軍消耗十分驚人,“桀悍之徒不過四五千人”。
兵渡黃河(5)
懷慶清軍除勝保屬部之外,多數不肯出死力與太平軍交戰,人數上也遠少於太平軍。太平軍竟然圍攻近六十日而無所獲,除去餘炳燾守城有方,林鳳祥、李開芳打仗的本領之低下可見一斑。北伐軍如此不濟,有兩方面原因:一則以戰鬥力極強的兩廣老兄弟為基幹的北伐軍從揚州突圍就被向榮殲滅不少,攻六合、渡黃河更是損失慘重,在懷慶又屢攻不克;二則前線將領多處昏招,指揮不當,林鳳祥、李開芳實在是太平軍中第一等的軍事蠢材。
太平軍在懷慶撤退後,“數十為群,並無大夥”,士氣十分低落。清方統帥據此估計,認為太平軍以目前四五千人的數量和低落計程車氣,已無力繼續深入戰場、攻取北京,勢必要轉向富饒的關中,以尋求補給。但太平天國高層給北伐軍的目標就是北京,林鳳祥、李開芳在太平天國決策層地位甚低,沒有權力修改戰略計劃,不敢自作主張,與南京方面的通訊已經斷絕,無法與南京方面溝通,所以林、李只能硬起頭皮拼死執行預定戰略,以數千疲弱之師向北京進發。
清方大部軍隊都調動防禦太平軍突入關中,山西一帶軍隊甚少。北伐軍誤打誤撞,失利之下意外撿到了這個漏子,故而閃電出擊,直取山西。說實話,山西守兵空虛得有點嚇人,有的城池居然只有數十老兵駐守。也難怪,大清帝國的版圖太大,也不敢多招漢人當兵,無暇顧及處多如牛毛。太平軍輕易地取得好幾個城池,在當地大力補充,到洪洞時已擴軍至五萬人,關內“幾不能容”。
關於太平軍在山西迅猛的擴軍速度,在我國曆史界向來有不少爭議。有的學者認為,北伐軍軍紀敗壞,在北方大肆裹脅,所以軍隊補充迅速;也有學者認為,北伐軍迅速擴大是群眾工作做得比較好的緣故。筆者則認為,太平軍的擴大,固然有群眾革命情緒高漲的緣故,但裹脅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