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的興奮。
──憑什麼只有我一人痛苦著?!憑什麼只有我一人恨著?!我要你嚐到比我痛苦百倍的折磨!我要你恨我如我恨著你一般!
是自己將毫無反抗之力之人壓在潮溼骯髒的地上一遍又一遍地侵犯,讓自己滿意地看到那個人臉上如墜深淵的絕望痛苦。
是自己一邊索取著那個傷痕累累的身體一邊將鹽水一把一把掬起淋在傷口上,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那人眼中的恨意。
──與自己的弟弟亂倫,你那麼享受嗎?那麼從今往後,由你來代替死去的心兒,張開腿來伺候我吧!
是自己找來易容高手將被自己毀了的那張與自己肖似的臉整成自己所愛的那個女子的容顏,卻越來越發現自己對那個女子的愛意在淡去。
──比起與自己的親弟弟亂倫,伺候別的男人對你來說應該更輕鬆,不是嗎?
是自己將那個擾亂了自己心意的人推到別的男人懷中,以為自己失控了的一切能夠恢復如初。
只是,現在看來好像自己所做的只是徒勞,自己已深陷於與那人亂倫的泥沼中無法自拔。
那個讓自己痛苦著的,讓自己恨著的,卻又讓自己難以忘懷的,讓自己難以抗拒的人,正是自己最初的依賴和信仰。
那個男人,與自己有著無法抹去的血緣關係。
那個男人,自己本該喚他一聲哥哥。
思及此,莫彥心中一片悲涼。
本該是單純的報復,自己何以與他走到了如今這般田地?
“公子~~~”
與他所住著的這個屋子相隔半里的荷池邊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喚。
那是因為咳血引致舊疾復發的莫憐一頭栽入了池中。
一陣慌亂後的池子在匆匆趕到的綠柳將人焦急抱著飛奔離去後,歸於靜寂。
方才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彷彿只是一場虛幻的夢。
第五折 十六天魔舞袖長
第二日,天朗氣清,西子湖畔,人流如潮,西子湖內,彩舫爭豔,好不熱鬧。
這如潮的人流只向著一個地方圍去,爭豔的彩舫亦是朝著同個地方悠悠飄蕩而去。
那是個靠近湖畔約一丈、只容得下數十人的湖心小島(來過杭州的親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本文對它做了很大改動,請勿代入,自行YY即可),小島之上,鶯歌燕舞,水袖香肩。
正對小島的湖畔穩穩安放著一張長條的矮桌,桌上整齊地擺放著果品點心,莫家堡堡主莫彥與景王景卿並坐在矮桌前,怡然自得地欣賞岸上的舞曲,閒聊著。
“恕小王冒昧,不知莫堡主是否識得小王的一箇舊識?他與堡主你的容貌有幾分相似。”景卿語帶客氣地向莫彥詢問盤旋在他心頭多時的問題。
莫彥心頭一動,已猜出了景卿所要詢問之人,面上卻裝出副茫然的樣子,亦是客氣地反問道:“在下竟有如此榮幸,能與王爺您的舊識容貌相似!不知,在下是沾了哪位貴人的光呢?”
聽了莫彥這番話,景卿本雀躍了的心情便有些黯淡了,輕嘆口氣,應道:“呵!他不是什麼貴人。他便是誅殺了上邦大唐(此大唐為五代時期的後唐,此時吳越國依附於後唐)齊王後身死錢塘江的枯葉蝶。至於他的真名,我不便向你說明。”
相似的容貌,相同的姓氏,讓景卿才黯淡下的心情再次雀躍,細細觀察莫彥的神情,欲要從中看出些端倪來。
“啊?那人?哎!在下只聞其名,未見其人過。”莫彥故作驚訝,搖頭嘆息。
“如此,也罷。”只可惜,莫彥答得坦坦蕩蕩,不似作假,景卿這才放棄了追問。
說話間,周遭之人已經變得鴉雀無聲,小島上原先的那批舞姬已陸續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身著淡綠色罩衣,頭戴淡紫紗帽,懷抱一把瑤琴的倩麗身影迎著漫天飄舞的花瓣,輕挪蓮步而來,身後隨行著左右各八名垂髮數辮,戴象牙冠,身披纓絡大紅銷金長裙襖,執加巴刺般之器的舞姬。
如此陣勢倒也吸引住了景卿的目光,暫把方才鬱結的心情放一邊,靜靜等著接下來的表演。
卻見那懷抱瑤琴之人挑一處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架琴於膝蓋之上,執加巴刺般之器的領舞者立於其旁。
樂聲起,舞宴開始。
涼殿參差翡翠光,
朱衣華帽宴親王。
紅簾高卷看風起,
十六天魔舞袖長。
隨著樂聲起舞的舞姬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