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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容嘉道:“大人教訓得是——只是實在沒人手了。”
玉徵文道:“你父親那兒——”
容嘉嚇道:“大人,這可使不得!皇上知道了……”
越俎代庖向來是官場大忌諱,尤其是中央六部與地方大員,從來都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節奏才對,容明謙此刻雖然還很得看重,但容嘉可不願意冒這個險。他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倒也還算是個走得小心謹慎的人,並不願意劍走偏鋒。
又不是誰都是表哥,隨便怎麼任性,自己有個度,不去觸底線,皇上好像就能忍下來似的。
表哥……
果然,他能想到,玉徵文也能想到:“靖遠侯……”
“表哥這幾天忙得連飯都吃不上。這樣的活兒本來也就是——”容嘉壓低聲音,“二殿下不在麼?”
皇帝喜歡把兒子派在六部考察,一是為了監督內閣,二來,也是為了培養兒子做事,禮部擔上的,就是素來喜怒無常的趙王水遊。水遊是個妄為的主兒,這些年也算是看開了,知道自己沒指望,倒也擺出了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來,在禮部白擔個虛職,不像水浮,把曹尚書擠得都沒事做了。
玉徵文起先倒還有些懼怕趙王,後來漸漸地又變成怕趙王要搶他的實權,再後來,也就不大管這位閒王,倒是容嘉這麼一提,他很是一怔。
可是不管怎麼說,那一位是皇上的正經兒子,無論是誰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聲殿下,他又在禮部,又沒事做,求他幫忙,比他們瞎折騰要順利得多。
這事還得他玉相扯開這張老臉去說。
出乎意料地,水遊答應得還挺爽快:“哦?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玩花樣?這倒是有些意思。我知道了。”
玉徵文頗是意外,趕忙道謝。
水遊道:“我知道玉大人在想些什麼,倒也不用想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本王再怎麼不中用,也不至於要從你們這些人手上搶東西。”
搶不過自家兄弟也罷了,只是如今太子未立,他身為皇子,論起來,是玉徵文的“君”,確實犯不著跟他作對。
玉徵文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是是是。”
“這事不會是你事必躬親察覺到的把?”水遊說了聲,“說來聽聽,誰這麼仔細?”
玉徵文也不敢瞞著:“是容仲澐。”
“容嘉啊,叫他來,我有話問他。”
玉徵文沒法,只能叫了容嘉來,只是水遊看樣子還不打算讓他聽,他好歹也算是位極人臣了,何時這麼憋屈過?但是水遊偏偏剛給了他下馬威,提醒了一下兩人的身份,他自然不敢得罪的,面上一團和氣地自己主動出去了。
容嘉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等著水遊訓話。
“我以前怎麼看林沫怎麼不舒服,覺得這位兔兒爺當的忒明目張膽了,偏偏又尚了景寧,和惠姑祖母精明瞭一輩子,怎麼給孫女兒選了這麼個夫君,如今看來,倒是我誤會他了。”豈料水遊一說起來,卻是不相干的事情。
容嘉覺得自己有些被嗆到了:“王爺誤會了,表哥同表嫂感情甚篤……”
“我自己長了眼睛呢!”水遊道,“他倒是個聰明人,知道搶不過老三——這世上搶得過老三的人不多了。小東西,你回頭見了你表哥,把我這話告訴他。”
容嘉暗暗叫苦,他覺得自己和這些高高在上的王爺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法子想事情。雖然也有人開玩笑說他要當駙馬爺了,可是跟皇子們……這位二殿下和表兄的關係不是不錯麼?林沫也好像願意給二殿下捧場的,怎麼不自己說去?
三殿下不像是會搶東西的人啊。
容嘉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第144章
寶玉回了家;只覺得全身都不自在,又氣又急,只是容嘉偏偏拿住了他的命脈,叫他連訴苦都不行。進了怡紅院;竟然連請安也不去;襲人叫他,他也不理;只是上了床,紅著眼圈去睡了。襲人沒法,勸他脫了外裳;扭頭去找茗煙。
茗煙也是倒黴;早上寶玉出門;可沒說是去找容嘉;便就是到了禮部外頭,他也以為寶二爺只是為了二姑娘的事犯些痴病——橫豎寶玉一貫是對姐姐妹妹的事有些多管的,前兩天還在老太太那兒嘟噥著說二姐姐為何要嫁人,一直在家裡多好。誰知道這位寶二爺,犯痴病的竟不是為二木頭,是為了林姑娘!
茗煙也是想不通,這林姑娘也就在家裡住了兩年,何苦惹得二爺這般念念不忘的?那容二爺可不是吃素的主兒,頭一回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