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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似的,就住在給他準備的別院裡頭,結果就那兒來了刺客。要說靖義伯果然也非常人。正常人在那地方遇刺都不敢太聲張。他倒好,直接嚷嚷開了。

這戲劇性的變化叫林沫也愣了一會兒。

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他的思路是對的,即便有差錯,符源肯定也查出了些什麼。餘毅甯真的心存不軌,那筆叫他十幾年來吃不好睡不好的鉅款的下落,似乎就要出現了。

他忽然一瞬間,覺得有些脫力。

“秦王的意思,等這事弄清楚了,你就又該往上頭升一升了。”水溶斟酌著語句,“等景柔、景樂公主下嫁了,應當就有結果了,你教皇孫們唸書,心裡應該有數才對。”

林沫自然有數。崇安王水花霖一直是個好孩子,謙和友好,然而這幾日,也帶著矜持了起來,看到他的時候,不再不管不顧地撲上來,總要等他行了禮,一大一小客氣一會兒,才親暱地粘過來。他是個好孩子,想來也不是因為別的。是他父王的身份要變了,而他,作為秦王的嫡長子,必須擺正自己的身份。要從平日的姿儀上就壓他的堂兄弟們一頭。

水浮上位?林沫冷笑了一會兒,皇帝還康健呢,以他專業的眼光看,起碼未來的十年不會跟太上皇似的老糊塗。而只要皇帝在一天,水浮就得忌憚他一天。但又有什麼關係,他的心願即將完成,人也變得任性幾分。你嫉妒好了,我就站在這裡,光明磊落,巍然不動,渾身上下只有閃光點沒有小辮子,你就是想給我使絆子,只怕等自己腦袋擼禿了也沒個法子。

這種混賬的想法一出來,心情果然好了不少,連帶著教皇孫也隨性了不少,四書五經之外還給他們說些別的。他自己唸書的時候是一心奔著功名來的,但是真考上了功名,又覺得不夠,多讀了些“雜書”,人文地理什麼都有,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倒叫幾個皇孫來了興致,聽得也格外認真。

“秦王也就是現在說說。等事兒真成了,他就忘了今天說的話了。”林沫笑道,“不過也無所謂,樹大招風,戶部侍郎幹著挺好。我聽說王子騰也快去江南了?”

“不是他。”水溶道,“他根子在江南,皇上不放心他。而且吏部考績,又參了他妹夫一本,他也沒好意思自己請纓。我看他的樣子,像是要發火。前幾天不是他妹夫家裡還在傳,說賈寶玉之所以病了,是王相他侄女克的?再這麼不知好歹,王相遲早要跟那家翻臉。”

“他又不是我,哪能說翻臉就翻臉。”林沫不信。

當年水汲進京,他身份不明,榮國府自以為拿捏住了他,要黛玉帶好賈敏的嫁妝跟她們回去。林沫趁勢反擊,揪著她們探聽侯府私密的辮子,乾脆利落地脫離了姻親關係。然而他能這麼果斷,到底還是因為賈敏早沒了,若是賈家的姑太太還是他林家的太太,這份關係怎麼著也不至於這麼輕鬆地沒了。更何況林沫還年輕,別人說起來,他不過是任性。王子騰就算被連累得更慘,卻也沒了任性的資格了。他又想再往上爬,不能不顧著名聲。

水溶反駁道:“就是幾十年的老親戚,誰都知道誰的底,到時候撕起來才叫好看呢。王相精明,你以為他家裡就沒個不肖子孫偷雞摸狗、仗勢欺人?他就有法子壓下去,薛蟠、賈赦就不行。你以為他能壓自己兒子侄子的,不能順手幫別家壓一壓?等著吧。現在他侄女兒在賈家受苦,說不定他還正高興,等人被欺負得狠了,他才好出手。到時候,連理都在他那兒。”

雖然林沫自己也是存著這樣的主意,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他是個局外人。所以布了這麼一個簡單輕鬆的局面,冷眼等著最利於出手的時機。而那人,不是鳳姐的親叔叔麼?竟也是這般地冷靜。

他冷笑著想。要不人家是丞相呢。

又摸了把水溶的脖子,瞧見汗都乾透了,叫人去取冰桃子來給他解暑。

可是他做不到那般地冷血。

也許天生沒有丞相命?

第260章

水溶說林沫運氣格外好;倒也不是白說。本朝出過多少狀元?只他一個風光如此。剛出來的時候就正逢上林海病逝——還是任上沒的,怎麼著都算得上鞠躬盡瘁,這種功臣,照例是要獎勵其子嗣的;偏林海福薄,沒個兒子。而新科狀元卻也姓林;更巧的是他還沒親爹孃。不過人家的爵位也不是白拿的,林沫繼承林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守孝。三年的父孝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人一生有幾個三年呢?眼見著當年的榜眼探花都外放的外放,升職的升職,他封侯的時候甚至沒領到封地。

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