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丈把寬的橋頭處殺得你死我活。如此狹窄的接觸面上敵我雙方都無法形成有效組織,往往是前排倒下,後排補位,完全憑著個人勇力在硬耗。甚至在同一座橋面上敵我雙方犬牙交錯,稍微衝得靠前一點,除了後背還對著自己人外,前方,左方,右方就都成了敵軍。這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亂情況,讓弓箭手和弩手們最難發揮作用,端著弓弩瞄上好半天,卻無法保證不將自家袍澤誤傷。而被陌刀陣嚇破了膽子潰退到河水中的那些傢伙,很快又衝到了弓弩手的身前,把本來就不再整齊的弓弩手佇列衝得千瘡百孔。這個時候,剛剛衝上來保護弓弩手的朴刀手們,就只好暫且充當一回督戰隊了。在段志達的喝令下,手起刀落,將以昭武郎將楊懷為首的潰軍接連斬殺了二十幾個。潰下來的兵卒被血淋淋的刀光嚇醒,慘叫一聲再度回沖。他們頭先沒入水中,然後再探出水面,一步步重新涉過了紅色血河,一步步捱上去,再度跟岸上的敵人或自己人攪成了一團。
站在血河靠南岸處,左翊衛大將軍柴紹臉色鐵青,幾次將手中刀舉起來,幾次又緩緩放下。仗打到如此地步,早已成了一支雞肋。他先前以少量犧牲渡過河去,搶先一步堵住竇建德退路的計劃徹底失敗。但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他仍然下不了將全軍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