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6月1日經由里爾、勒阿弗爾和魯昂回到聖克魯宮的第二天,拿破崙通知所有大臣召開特別會議,與會者有德克里斯、克拉克、香巴尼、戈丹、莫利昂、雷尼爾、比格特和富歇。“你現在操縱著戰爭與和平的生殺大權嗎?”他用充滿嘲弄的口吻對富歇說道,“你知道對叛逆罪的處罰是什麼嗎?我可以立刻將你送上斷頭臺!”6月3日再次召開會議時,事態更加惡化了。這一次,除了大臣,拿破崙還召集了不同的官員以及帝國的“地位顯赫的人”,包括塔列朗、康巴塞雷斯、帕基埃和馬雷。“你們認為一個背叛了自己的責任、秘密同國家的敵人密談的大臣——一個在沒有本國政府的同意下公開同敵國進行外交談判的大臣——究竟該當何罪?”
拿破崙的憤怒已達到極點,他來回踱著圈子,當眾指責富歇的背叛——他膽敢進行和平談判!拿破崙並不想要和平,和平就是背叛!
會議過後,拿破崙漸漸冷靜了下來,他給富歇寫了封長信,以令人驚奇的文明人該用的語言寫了一封激烈的長篇大論,而不再是一味粗俗地謾罵一氣。除了他對富歇這個“背叛者”的厭惡之外,其口吻更像是一國之君在進行著一項永續性的和平談判,事實是富歇的勢力太大,不是拿破崙三言兩語就能將之剷除的。從1790年開始,富歇就處心積慮地收集各種情報,包括約瑟夫、熱羅姆、波利娜和卡羅琳等波拿巴家族每個成員的醜聞:他們的各項非法收入,他們的性醜聞,更不要說有關這些人在外面的私生子們情況了。因此,在處理富歇的問題上,拿破崙不得不極為小心謹慎。
拿破崙在信的開頭這樣寫道:
我很瞭解你多年來為我所做的一切,我也相信你對於我個人的敬愛。然而,我無法在危及自身利益的條件下保留你的職務。警察大臣一職需要的是全心服務、絕對忠誠的人,而這一信賴目前已不復存在了……因為你已傷害到了我平靜的心以及國家的安寧,而你為此所陳述的一切正當的動機在我眼中都是不能原諒的……其結果是,我不得不對你的行動嚴加監視,這對我來說是相當費力的,而且說到底是無法接受的事。你同英國的協議……他們的大臣(外交秘書韋爾斯利)理所當然會認為你是代表我這麼做的。
這一事件所導致的結果是“我整個政治生涯中一次鉅變,如果我支援它的話,那將對我的人格帶來極壞的影響……你自己肯定不明瞭你對我所造成傷害有多麼巨大”。很快地,公眾也已知道了“奧特蘭託公爵的垮臺”。奧地利駐巴黎公使在向維也納的彙報中這樣說道:拿破崙“製造出了巴黎最大的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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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警鐘長鳴(8)
1811年3月19日晚,一輛接一輛的馬車在杜伊勒裡宮正門前停了下來。眾多的皇室成員、顯貴大臣、高官將領以及夫人們身著禮服,參加瑪麗·路易絲皇后舉行的一個特別晚會。然而,今夜的晚會不同往常,因為眾達官顯貴趕往這裡是為了迎接拿破崙的孩子誕生。宮廷御醫如迪布瓦、科維沙特、布林德、布林多以及奧維提等人已於晚7點時到達這裡,那時剛好是皇后第一次陣痛開始的時候。
接著,拉納元帥的###出現了,她同拿破崙簡短交談了幾句之後又迅速消失了。眾人談話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興奮,女士們打著手勢,紳士們相互打賭——19歲的皇后很可能替拿破崙生個兒子,正如拿破崙數月以來一直期盼的那樣。數個小時過去了,午夜時分,拿破崙命人準備酒、烤肉、巧克力、水果供眾賓客食用。又數小時過去了,晚會的氣氛變得緊張,交談聲漸漸低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6點鐘,拿破崙對仍在場的人宣佈:“皇后的健康狀況極好。”接著繼續等待著幸福的降臨。神經高度緊張並且已十分疲倦的拿破崙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澡、吃早飯,但在7點鐘的時候被臉色蒼白、神色焦急的迪布瓦大夫打斷過一次。“太好了,她沒有死!”這是拿破崙的第一個反應。她的羊水已經破了,那將是難產。很明顯,迪布瓦是最心神錯亂的——因為每個人都十分清楚,拿破崙現在有多麼焦急,他同約瑟芬離婚的惟一目的就是想要個繼承人——現在眼見著迪布瓦快要承受不住這一壓力時,拿破崙試著安撫他:“放鬆點兒,就當她是個普通女人,忘了她是個皇后吧!”“但是,陛下,現在我不得不用鉗子了。”“啊,上帝!”拿破崙萬分恐懼地說道,“那會很危險嗎?”“陛下,可能會讓你做出選擇——是要母親還是孩子?”“現在進行去吧,迪布瓦!不要慌亂,救母親,我支援你。”隨後,迪布瓦飛快下樓去了。如果是生死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