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的卡第斯國會宣佈道,“只不過是拿破崙的傀儡,只不過是個無權的男人……他只是熱愛自由以及國家尊嚴的西班牙人的恥辱而已。”
但是,約瑟夫仍維護自己在馬德里的地位。“如果我們同俄國開戰的話,”他早在動身前往巴黎之前給朱莉的那封信就已提到了,“陛下必須給我錢並且要信任我,那麼我將輔助他並給他以意想不到的幫助。”次年,儘管拿破崙並沒有提高約瑟夫的地位,約瑟夫仍在他準備俄國戰役時輔佐在旁,但同時也為自己“無助地看著這塊我深愛著的、希望她永享快樂的土地飽受創傷”而感到哀傷。
此時,威靈頓在整個伊比利亞半島對抗法國的戰鬥中持續取得勝利。由於在同英國的對抗中失敗,拿破崙將西班牙災難的責任推到了約瑟夫的頭上,正如他將埃及災難的責任一古腦地推到克萊貝爾頭上一樣。“約瑟夫是我所選的最無能的一個人。”拿破崙後來告訴拉斯加斯①。“在西班牙的一切失敗皆因我錯誤任用約瑟夫當國王所致,”拿破崙向陸軍大臣克拉克抱怨道,“他根本不懂如何指揮,也不知道自己的缺點在哪兒。”當然,拿破崙認為自己是完全正確的。“還有什麼比目前西班牙的局勢更令人難以想像?”拿破崙在維多利亞失陷後這樣告訴薩瓦里將軍,“如果有10萬精兵良將的話,西班牙國王應該可以擊敗整個英國才對。”但當早些時候拿破崙親自領兵30萬攻打西班牙時,他同樣也失敗了,況且那次同去的還有朱諾、蘇爾特、內伊、馬塞納以及馬爾蒙等大將。不管怎麼說,約瑟夫畢竟信守諾言堅持到底了,直到1813年拿破崙自己在戰場上被打敗。
早在1811年秋,米奧伯爵就斷定法國不可能擊敗西班牙,有以下幾點原因:
從巴黎回到這裡還不到5個月,我就陷入了當初使我們不得不逃離馬德里的境地。同樣的財政困難,同樣的食物匱乏,同樣的政治形勢,國王手下的將領比以往更加獨斷專行,對於行動更無周詳的計劃;更有甚者,我們在此已毫無援助,先前還存在的一絲幻想已經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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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警鐘長鳴(7)
最後,西班牙的經濟搖搖欲墜,西班牙的政府負債累累,拿破崙讀著財政大臣戈丹給他準備的財政結算報告。西班牙欠法國的債務已達到1,000萬法郎。但拿破崙仍責備約瑟夫,責備威靈頓,以及其他任何一個他此刻所能想到的人。
拿破崙自1799年霧月政變以來到底取得了哪些成績呢?由他統治的每個國家都因債務問題搖搖欲墜。帝國裡的男性都幾乎被連年征戰消耗殆盡了,法國自身也像其他受盡重壓和剝削的國家一樣傷痕累累、風雨飄搖。拿破崙並沒有將他駐在東歐及中歐的軍隊撤回,他沒有從荷蘭、巴爾幹、義大利和伊比利亞半島撤回軍隊,以加強自己在國內的地位;他也不承認自己在經濟、軍事進攻計劃方面的失誤,相反,他仍堅持己見,就連俄國的讓步也不能令他回心轉意。
1810年4月底,拿破崙在貢比涅癲癇病發作之後,同瑪麗·路易絲出發去法國北部、比利時以及荷蘭作蜜月旅行。途中他視察了法國主要的海軍船塢並親自主持了巨大的、當時最先進的80門炮的“弗裡德蘭”號的下水儀式。這艘船是拿破崙重建用來代替1805年特拉法加海戰中被納爾遜摧毀的那艘同名軍艦的,它是拿破崙的新艦隊的驕傲。然而,他並沒有快樂多久。4月27日拿破崙接到一個令他十分震驚的可靠訊息:他的弟弟路易、警務大臣富歇甚至連同塔列朗正各自秘密地在同倫敦方面進行著高層談判。
拿破崙現在知道了:事情源於1809年11月,當時富歇秘密處死了一位名叫費根的愛爾蘭軍官,並給韋爾斯利侯爵——威靈頓的兄長,當時任帕爾齊法爾(亞瑟王圓桌會議12武士之一,這裡指英國)政府的外交大臣去了封書函。同時,富歇不知道路易·波拿巴也透過荷蘭的銀行家同英國外交部間接有聯絡。路易留到以後再對付,這個富歇才真正令拿破崙大為光火——正是這個富歇剛剛由拿破崙授予奧特蘭託公爵封號。富歇同時還僱傭烏爾拉夫為自己同阿姆斯特丹以及倫敦的來往做中間人。作為當世有教養的人,烏爾拉夫是最令拿破崙頭痛的人物,事實上,全法國的商人與資本家中拿破崙最討厭的就是烏爾拉夫。他們到底要幹什麼?這個叛逆的路易·波拿巴以及這個前學校血案的主謀人約瑟夫·富歇,他們有何圖謀?居然同奸詐的英國進行秘密的和平談判!這一切都揹著拿破崙在暗地裡悄悄進行著,而且是在拿破崙同英國展開殘酷的貿易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