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不屑計較,不與人爭,難道天上會自動掉下餡餅?長安大不易居,想要生存,想要過得好,不爭不搶不苦心經營怎麼行。
簡楨在沙發上翻了個身,背對著許永純:“出氣?我早癟了,哪來的氣?我跟韓勁,早就出問題了,只是我當時感覺不到,或者是懶得理會,他才有了機會。他花心,我遲鈍,這件事,我倆扯平了。”
簡楨說得平淡,許永純卻不相信。她知道這次對驕傲的簡楨傷害有多大,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想開了。但是此刻,她也並不想火上澆油,既然自己不能為她出謀劃策減輕負擔,那也就不要再揭她的傷口了。
許永純坐在簡楨邊上,拍拍她的腿:“你能想得開當然好,但是整件事裡你一點錯也沒有,是韓勁這小子犯傻,還有那女的也太不要臉了。咱不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你年輕又漂亮,還怕找不到更好的?你別老躺著了,待會兒起來洗把臉,出去逛逛,養養精神,明天還上班呢。日子還得過啊。”
簡楨沒回身,唔了一聲,像是睡著了。
許永純看看錶,站起身來:“我出來得太久了,該回去了,你晚上要是懶得做飯,上我家吃飯吧。”她轉身去拿包,回頭看見簡楨仍維持原狀的躺在那裡,只是朝她的方向擺了擺手。
她輕嘆一下,自行出門去了。門鎖咔塔一聲響過之後,簡楨又過了許久才轉過頭來,臉上的淚已經被沙發的布面吸乾了。
逃避 (2)
郝思嘉說:Tomorrow is another day。但是對簡楨來說,新的一天,一切都沒有什麼改變。她儘量平靜如常地跟同事打招呼、看郵件、處理公務,但是她能夠聽到,自己的內心一直在厭倦地尖叫,她不知道如何發洩她所受到的羞辱和挫敗感,她只能拼命控制住自己儘量埋首工作。
簡楨拿著一大堆整理好的會議票據去財務那裡報銷,徐迪一看那數量就頭疼,她很煩簡楨那種“我拿來了你就趕快給我報銷”的態度,在這種外企裡工作,財務是最煩的,中國美國的標準都要執行,做帳準備單據都要給兩邊各做一套,有時候同一張單子,一邊行得通,另一邊卻沒有依據。可是這些大爺們就知道把單子往她桌上一放,等著拿錢,不知道她要費多少腦筋一張張地審。
她剛要刁難簡楨兩句,仔細一看她臉色,不說話了。徐迪一向知道,簡楨這人雖然看上去親切隨和,但是骨子裡是很精明厲害的。今天的她面無表情,似乎所有的鋒芒和心計都收得嚴嚴實實,有點難以捉摸。早晨大家剛收到Melissa給中國公司全體人員的感謝信,準確地說,是給簡楨一個人的,信中盛讚她的接待工作非常令人滿意,聯想到最近公司可能出現的變動,徐迪決定這段時間不要給自己樹敵。
“好,回頭報好了我給你送過去。”徐迪難得的客氣。
“謝謝了。”簡楨也沒表現得很意外,禮貌地笑了一下轉身走了,直接去找許永純。
“我想休假。”許永純正在翻檔案櫃找資料,忙得不可開交,簡楨進來就直通通地說。
許永純丟下手裡的東西,無奈地看著她:“什麼時候休啊,休幾天啊,打算去哪兒啊?”
簡楨說:“我查了下,今年我還有15天年假沒休,我打算都休了,越快越好。去哪兒到時候再說。”
許永純看著簡楨,心裡有點難過,這件事估計她想了很久了。也許時間確實是最好的療傷良藥,但是,逃避不是辦法。
許永純盤算著措辭,想來想去覺得在辦公室說不合適,索性拉著簡楨:“走,咱倆去樓下買杯咖啡。”
EPF的寫字樓在四環邊上,不算太新,畢竟他們還是個年輕的公司,規模不大,還負擔不起長安街邊那些亮閃閃的高樓大廈。但是好歹也算在CBD裡面,樓下大堂的一角,也有家作為白領標誌之一的星巴克。
簡楨跟許永純各自拿著咖啡坐在角落裡的小桌邊,簡楨低著頭,像是等待老師訓話的小學生,許永純不知怎的,覺得鼻子一酸。
“我覺得,你最近最好不要休假。”許永純有些艱難地說,在想怎麼開口簡楨能夠接受。簡楨抬頭看了一下她,好像是對她的這個回答並不意外。“要是昨天SAM沒有提出辭職,你休也就休了。但是現在正是特別敏感的時期,”許永純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可能總部很快就會派新老闆下來,你說這麼關鍵的時候你不在,萬一錯過點什麼,多不值。”
這道理簡楨不是不懂,但是她覺得她沒心思這麼強顏歡笑地出出進進。並不是說她心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