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就是。
這是一場兩個女人間的較量,而周海珊從來都沒認輸過。 。 想看書來
釋放
周海珊冷笑了一下:“Jessie,說到公開透明;你對我做到了公開透明瞭嗎?我剛來EPF的時候,對你是最信任的,工作上我倚仗你,事業上我給你提供晉升的機會,我一直在明確地表示,需要你的幫助。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做的,你知道公司的問題Sam的問題,但是什麼也不對我說,只是自己作壁上觀,等我自己摸索,現在回頭想起來,我都有種被愚弄的感覺。”
這是很嚴厲的指控了。簡楨一時有些語塞,覺得非常生氣,又覺得周海珊說得多少有那麼點道理,事實上,兩個人來回交鋒到現在,她都搞不清她們到底各自在捍衛什麼。
簡楨忽然覺得,現在兩個人,已經完全不是上下級在就職業這樣嚴肅的問題爭執,而是變成了兩個小女生吵架,吵什麼不重要,最後看誰的聲音最大。
周海珊也不相信自己會脫口而出這樣情緒化的臺詞來。最近她壓力太大了。作為Adams的人,她這次負擔著興利除弊、扭轉乾坤的重任。一直以來,EPF高層都存在著鴿派與*之爭,Adams雖然年過六十,但作風一直是狠辣而急進的,在中國問題上,雙方第一次衝突,以*的鎩羽而歸告終,雖然有人出來指證,但是因為沒有確鑿證據,又有人在背後力保,楊樹森穩穩當當的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中國人擅長的就是偷師旁人的長處,為我所用,自己原有的那些還圍在小圈子裡藏得好好的,誰也攻不進來拿不走。若總是聽憑他們天高皇帝遠的在這裡自說自話,那EPF中國的存在,就成了EPF的大笑話。周海珊此次肅清隊伍,徹查問題,也不過是為了幫Adams扳回一城。
不從內部攻破,讓他們自己人先打起來,周海珊怕是永遠找不到突破口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把人的問題解決了才能創造效益。她如果沒有自己的團隊,自然難為無米之炊,就更談不上將來被扶正,給Adams端上一桌滿漢全席的可能。
因為摸不著頭緒,簡楨覺得很疲憊:“我從來都沒說過公司沒有問題,Sam沒有問題,只是我覺得那都無關緊要,我從心裡認為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Sam走了,讓他把他的問題也帶走,所有人都有個新的開始。他是不是個好領導不重要,你是好領導就夠了。為什麼一定要在摧毀舊制度的基礎上建立新秩序,自動清零不好嗎?”簡楨勇敢地直視著周海珊,目光裡充滿著倔強。
周海珊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她的權威正在被眼前的這個年輕女孩挑戰,她尖銳地說:“我跟你不同,我要對整個公司負責,錯誤對我來說,不分大小,既然存在,就應該糾正。如果個個都像你這樣明哲保身,姑息縱容問題的存在,小錯終將累計成大錯。Jessie,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公正客觀的人,可是你辜負了我的信任。我不願意這樣講,但是我不得不遺憾地說, Jessie,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做人虛偽。”
簡楨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衝動,重新又湧了回來,她希望自己可以不那麼有教養,能夠暢快淋漓尖酸刻薄地對周海珊說出一些具有殺傷力的話。虛偽的人並不是自己,信任也不是刻意博取來的,如果周海珊對人人存疑,人人都需要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這個信任她寧肯不要。在職場上,她不介意奮鬥,甚至偶爾使點手腕攫取,但是她不要恩賜。
也許他們職位上有高低,但是內心上他們是平等的,如果她執意要關起門來做小型西太后,也要問問簡楨願不願意三拜九叩山呼萬歲。
那一瞬間,簡楨腦子裡似乎閃過了一萬個念頭,那些耳熟能詳的英文髒字在簡楨的舌尖心頭快速地滾動著,幾乎要從她的口中噴薄而出。
兩人之間出現了令人窒息的靜默。
簡楨看著周海珊此刻的表情,她覺得她可以決定簡楨在EPF的命運,她為此而頗有得色。一向把儀態保持得很好的她,此刻七情上面了,也就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細看上去,面板鬆弛,五官晦暗,甚至有些猙獰。當然,想來簡楨自己,這個時候,面目也不甚可愛。於是突然之間,簡楨被髮自內心的一陣茫然淹沒了。
“有必要弄到這個地步嗎,這麼醜惡?”簡楨不由得問自己。
一直在被爭論不休的誰是誰非,是敵是友,從冠冕堂皇的職業層面很快就要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兩個外企白領的較量,變成了兩個女人互相要給對方好看,一個仗著年輕,一個靠的是權柄